像北郊这些流民和乞丐,他们万万不可能知晓相思酒的存在。
“知道。”
夏治学道:“小的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车队,他们运送的就是相思酒,好像还有香皂,霜糖吧。”
“仙子,现在能让小的进去一叙了吗?”
香皂?
霜糖?
先生来了?
还是徐世叔回京了?
可不管这两个人谁来了,她都有了靠山。
不再担心会被堂哥抓走,逼着她嫁给户部尚书家的傻儿子了。
但田柔仍旧迟疑。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来自哪里?”
“夏学。”
夏治学报了个假名字,“来自豫州。”
“那边土匪横行,民不聊生,很多人都上山做了土匪。”
“我家人也被土匪杀了,无奈之下逃到了京城。”
豫州?
从云安县到长安的必经之路。
那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确有可能见到相思酒,霜糖和香皂。
“进来吧。”
田柔淡漠道。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戴上了面纱,坐在了床边。
手放在枕头那里。
枕头下面是一把刀。
她的手就握在刀柄上,一旦夏学有任何异动,她就会抽刀抵抗。
同时叫喊。
田柔相信,凭借她的威望,有人敢在这里动她。
外面那些流民和乞丐能把对方生吃了。
夏治学推门而入。
稍微打量一眼,他就知道田柔做的准备。
不过并没有介意,反而相当赞赏。
有戒备之心,才够资格当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同样,跟这样的人谈事情,也不会觉得累。
所以夏治学没有迟疑,直接开门见山道:“仙子,你想做相思酒,香皂还有霜糖的生意吗?”
“你有门路?”
田柔问。
“有。”
夏治学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一个流民,却要跟我谈条件,你觉得自己够格吗?”
田柔不屑道。
“这个够格吗?”
夏治学拿出来十张银票,全部都是面值两千两的,一共两万两。
“若是仙子答应在下的条件,这两万两银子就全部归于仙子。”
“你不是流民?”
田柔眼眉立了起来。
暂时还不清楚对方找她干什么,所以田柔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追问道:“既然不是流民,混在我这里意欲何为?”
“我想要你的手中的权利。”
夏治学也没有藏着掖着,“作为交换,我不但能一次性给你两万两银子,还能帮你订购相思酒,香皂和霜糖。”
“你身为这些人的头头,应该知道相思酒的价值。”
“在京城,一坛相思酒已经被抬到了两万两银子,我能以八千两的价格卖给你。”
“你转手一卖,就能赚一万两千两。”
“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我要你手中的权利,只是让那些人帮我汇总消息,至于他们平日里做什么事情,利益该如何分账,仍旧由你负责。”
“如何?”
田柔更加震惊了。
相思酒是先生所酿,他们田家购置,五千两一坛。
如今攀上了徐天华那条线,被限制外流,先生所酿相思酒全部由徐天华运送到京城售卖,价格更高。
对方是如何拿到相思酒的?
田柔好奇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跟相思酒的酿造者蓬莱仙君是熟人。”
夏学傲然道:“只要我修书一封,要多少相思酒,蓬莱仙君就会给我酿制多少。”
“你认识赵平?”
田柔直接脱口而出道。
“嗯?”
夏治学也愣住了,意外道:“你竟然知道蓬莱仙君是赵先生?你是何人?”
他的脑袋飞速转动,想着种种可能。
先生从来没有来过京城,名声也是徐天华传出来的。
不过徐天华接触的都是朝廷大官,没有市井之徒。
眼下这个市井之徒竟然知道先生,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早就认识先生。
其二,她是那些达官贵人的眼线。
夏治学上下打量一番田柔,他发现对方的身段像极了郡城田府的田柔。
不由得问道:“你是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