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繇是好友,张既自不会生气。钟繇追了上去,一阵赔礼,就把激将法的事揭了过去。反正今天刘璋称公,也不会再召见外臣,张既便借故敲钟繇一顿酒饭,而钟繇家中富裕,不在乎这点小钱,加上他得罪了张既,便慷慨的同意了。不过,他一同意,他的钱包就倒霉了!
在张既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长安最出名的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后,钟繇突然担心起自己的钱包,可话已出口,也不容他反悔,仔细点了点身上的盘缠,幸好还够回程。于是乎,二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德容,你现在身居何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钟繇终于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张既笑道:“官居新丰县令!”
“什么?”钟繇惊道:“以你的才华,居然仅仅是一个县令?难道秦公麾下人才太多了?”
“当然不是!”张既道:“诸葛先生与郭先生都曾经请我入长安为官,可我拒绝了!这一次,我是因为新丰县三次政绩考核第一,才被秦公召见!”
“德容,不如随我去寿春,我定能给你谋得一个好职位!”挖人挖到刘璋麾下,钟繇还真是不简单!
“不用了!”张既道;“我岂是贪图功名利禄的人?我出来当官,只是想为百姓做点事!秦公麾下条条政策皆为百姓而设,正适合我这种寒门子弟!”
“德容,刘季玉不臣之心已显,难道你也要同流合污?”劝不服好友,钟繇当然心有不甘,他便拿天下大义来说事,毕竟灵帝才死十几年,还有不少忠于灵帝的臣子。
“你知道什么?”张既嗤笑道:“看来你在曹操麾下也不得意!”
钟繇有些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刘协在曹操手中只是傀儡,若秦公想要傀儡,难道没有么?”张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而钟繇却陷入了沉思。
“你是说弘农王?”想了半晌,钟繇突然明白了过来,他惊道:“不是说弘农王被董卓鸩杀了么?”
“何太后还不是被董卓鸩杀了?可她今日还不是照样出现在受封台上!”张既冷笑道:“曹操应该早就知道弘农王与何太后没死,否则长安到许昌那么近,他为什么从没有给我主下过圣旨?就算唯一的一次,我主也抗旨了!”
“看来我真不受曹操见待,否则连你一个县令都知道的秘密,为何我却不知道?”钟繇不仅仅是书法家,还是有名的政治家,听了张既的话,他立刻明白了曹操的反常。
“你又错了!”张既笑道:“这件事在你看来是秘密,可是在这长安城里,乃至于秦公治下六州之内,都不是秘密,稍微与官府搭上点关系的人都知道!”
“秦公胸怀坦荡,在下佩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钟繇心中却有些鄙夷,因为竖起刘辨这面大旗,刘璋的大业必然更加顺利!
“口是心非!”张既岂能不知道老友的心思,他摇头道;“秦公不是曹操,他就算想要天下大权,却不会为难自己的子侄!要知道,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未必想退下来,哪怕是傀儡!孰不见,刘协一直在给曹操制造麻烦,若曹操篡位,他必死无疑!秦公可不希望刘辨像刘协一样!”
钟繇道:“刘协还不是秦公的子侄?秦公不愿意为难刘辨,就愿意为难刘协了?”
“当然!”张既笑道:“辨皇子乃何太后亲子,而何太后曾经待秦公如姐如母,以后说不定还像秦公的妻妾,秦公怎能杀她的儿子?可协皇子仅仅是王美人之子,小妾、庶子,再加上王美人心肠歹毒,秦公岂会在乎她的儿子?”
“都是灵帝陛下后嗣,可刘璋却以其母分别对待,可见他不将灵帝陛下放在眼中!要知道,灵帝陛下曾经待他如亲兄弟!”钟繇使劲摇了摇头,似乎对刘璋的忘恩负义很不屑!
“你知道什么!”张既冷笑道:“灵帝只是借秦公之手打击袁家并敛财,又何曾真正关心过秦公?我听说,秦公小时候就经常在建章宫过夜,与何太后的感情非比寻常。当年虎牢关下伐董卓,群雄皆为了名利,唯有秦公为了何太后母子!秦公重情重义,否则何太后岂能为他出面?与你的那位曹丞相相比,秦公才是英雄!”
“这…”钟繇本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出身世家大族,对刘璋的厌恶,正是因为刘璋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