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宫城东北,原南唐藏书之所,刘旸兄弟以及李昉,抽得闲暇,巡看于此。一间间地视察过去,望着那一排排坟典史册、孤本珍籍,几乎瞧花了眼。尤其是李昉,完全一副见猎欣喜的样子。
他们之所以被吸引过来,还是李煜惹出来的事,让他搬运财物,结果拉了好几十车的书籍画册,引起了李昉的注意。一经察看,都是典籍,然后被紧急叫停。上报刘旸后,受李昉建议,下令,宫中书画殿籍,皆属国家藏书,不得侵占,一图一册也不能带走,让李煜多拣黄白之物拿。
拿黄金换书籍,对于大部分人来讲,都是赚了的,然而李煜,亡国之君,没有任何选择,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并且,还有一些李煜自己的作品,也在其间。
“这金陵宫中,真是座宝库啊!”刘煦不禁赞道:“如非亲眼所见,岂知书卷之浩瀚?满室金银珠玉,只怕也不如这珍藏典籍啊!”
“自李昪时起,江表便兴藏书之风,此倡兴文教。”李昉略显兴奋地说道:“刘崇远在其《金华子》中提到,六籍臻备,诸史条集;古书名画,辐凑绛帷;俊杰通儒,不远千里而家至户到,咸慕置书;经籍道开,文武并驾。其言不虚啊!”
听李昉开始掉书袋,刘旸不由笑道:“李师傅真是博闻强识啊!”
“见猎心喜,一时忘情!”李昉道,召来一名负责藏书的官吏,问道:“我且问你,这金陵宫中,共有书籍多少卷?”
“各类典籍书画,有九万余卷,国主......李煜继位之后,仍在陆续添置!”官吏小心地回答。
刘旸听了,不由对刘煦道:“大哥,我若没记错,东京三馆藏书及翰林藏书,总计也才三万多卷吧!”
刘煦点头,肯定地答道:“三万两千余卷!这还是朝廷耗损财帛,费心收集所得!”
“将其藏书,全部运回东京,只怕三馆都需要一次大修,扩建几倍,方才摆放得下啊!”刘旸道。
“三馆的学士鸿儒们必然是欣喜欲狂!”刘煦看着刘旸,道:“当命人善加保护,一并运输回东京啊!”
“那些宫娥是怎么回事?”慰劳了一番眼球,离开之时,刘旸突然那名官吏。
却是,在书库内,侍奉着大量的气质与美貌并重的宫娥,有些惊奇。大概是觉得,这大汉太子也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了,看上了,其人赶忙陪着笑,对刘旸道:“回殿下,这些佳丽,都是原国主所选,知书达理,才貌俱佳的美人,用以掌管书籍,偶尔也受召伺候读书......”
“江南国主,倒是好兴致!好情趣!”李昉这么说道。
闻之,刘旸稍稍蹙眉,抬头看向李昉:“李师傅,可知这金陵宫中,收纳了多少宫娥、美人?”
李昉摇摇头,问那官员:“你可知晓?”
“小人不知,需查看名册,方晓得!”
听刘旸关心起“唐宫”美人,刘煦瞥了刘旸一言,微皱眉。刘旸则道:“我看着这宫中,侍宦、宫娥,着实不少,当如何处置?”
闻言,李昉也有些严肃地看向刘旸,目光中竟带有少许的紧张,以一种提醒的语气道:“殿下,如前例,当拣其才貌出众者,进献东京!”
刘旸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李师傅,为人子者,替其父挑拣美人进献,你觉得这合适吗?”
“这......”李昉少有地讷口了,略作沉吟,道:“殿下,臣建议,此事还是上奏朝廷,再听候处置吧!”
“嗯!”刘旸想了想,也应了声。
似当初蜀宫中的美人、宫侍,就直接由挑选了数百适龄者,进献东京,充实后宫。而金陵宫中,美人也不少,只是刘旸的身份,若有什么想法,却是容易生出些波澜的,因此,李昉建议,最好别去过问。
等回到司会府,得人禀报:“殿下,李大元帅前遣人通报,说有军情送达!”
“什么军情?是否哪里除了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