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那苏氏往日里,背地里给自己没少下绊子,光说他们每每将自己叫回去,尽是一些要从唐家捞好处的事儿。
这么些年,她的好阿爹可曾站出来说一句,自己是钱家的闺女?替自己伸伸冤屈?每每都是让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如今倒是好,竟然为了她问自己是不是不认他了。
越是这么想,钱暖越觉得自己这辈子过得窝囊,忍气吞声一辈子,竟然还被这般质问。
她看向钱老爷子的眼神更是冷了不少,少了许多闺女对阿爹的敬畏。
“从来都是阿爹认不认我,暖儿哪有认不认您的权力?”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这件事儿是她们与陶家少爷的事儿,不是我一妇道人家可以左右的。”
“那陶家少爷向来可心芽儿,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老头子我虽极少出门,也不是你可以忽悠的。”
钱利早在来之前,交代他陶渊楠与唐麦芽之间的事儿。原本老爷子还嫌他聒噪,没想到真是派上用场了。
自家孙女儿被他人这么败坏名声,吴氏可不乐意了,她大大咧咧地凑到钱老爷子跟前:“哟,你可别败坏我家芽儿名声,谁像你家钱燕那般,倒贴这男儿紧着凑去。”
她这话可是把钱老爷子气得不轻,他指着吴氏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纵使自家阿爹对自己在过分,可他总被吴氏怼,毕竟一把年纪了,钱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她略显疲惫地拧了拧眉心,带着倦意道;“这事儿,我帮不了,您还是回去吧!”
钱老爷子觉着自己好说歹说了这么久,她还这般嘴硬,便大声囔囔起来:“好呀!老~子当真是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儿了。我这般求着你,你竟然这样心狠。”
自家父亲这样难缠,钱暖甚是无奈,她面带冷意:“您说如何便是如何吧!左右你们也没真心将我当过钱家人。”
“好呀!你倒是个好的,过上好日子,攀了高枝儿,便是六亲不认了。”钱老爷子气得起身就要离去,走了一半,他又扭头看向吴氏道:“她对我都这般,何况是你。”
听他这话,钱暖不由得身形一晃,还真是她亲爹,这句话当真是诛心了。
倒是吴氏,这会儿子答得硬气:“那也是我唐家的事儿,老婆子我甘之如饴,不劳外人操心。”
听她这样说,钱老爷子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吴氏紧跟了出去,钱老爷子这才刚刚到门外,一盆洗脚水便泼了出来,他还来不及发怒,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审讯
冰凉的风吹过后劲,泼墨的夜空仅有一轮皎白与闪亮的北斗。
清冷的街道除了偶尔传来的打更声,便只剩下风吹叶落的凄冷。钱老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年老了,竟然还把唯一的女儿推了出去。
可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他摇了摇头,快步离去。
该做的自己都做了,剩下的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吴氏的举动,把钱暖吓得不轻。她没有想到自己婆母竟然会拿洗脚水往外泼。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婆母样做,只怕日后会落了口实。
可看见自己婆母这样维护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
钱暖抹了抹泪花儿,满是感激地看着吴氏:“阿娘,让您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