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段时间在冷寒的身上花了太多精力,实在太不应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冷寒只会是他的一段插曲,很快就会过去。如此想来,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
西郊城外,两人驻足在十里亭。
“谢谢你送我出城。”那说话的人一身布衣草鞋打扮,身上背一简单行囊,一只脚有些跛了,这样站着倒也不明显。
“一路平安。”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吗?”冷川的语气中还有期许。
冷寒摇了摇头,“你去哪里与我无关,今后保重。”
冷川心中一痛,这一别,就是相忘于江湖了,“冷寒,跟我走吧。弥陀山上有位神医,可医百病,据说能够解‘噬心’的毒,我们可以去向他求药。”
“……”
“留在那个人身边就这么好吗?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根本就无心!”
“他放了你一条生路。”
冷川避而不答,“你这样为他付出,为他出生入死,为了保护他几次差点命都没了,他呢,他只当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不会感激你的!”
“生为死士,为主人生、为主人死都是本分,是你太贪心。”贪心平常人能拥有的感情,那是他们不配拥有的。
“你简直不可救药!”
“是吗,也许吧。”冷寒眼含微笑却神色凄凉。下辈子投胎,如果可以做个正常人家的儿子,他也许会考虑勇敢的追求些什么。
冷川哑然,他一个旁观者看的清楚,十余年的羁绊,冷寒已经深陷不可自拔,“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顾重。”那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死士,最后被主人一杯毒酒赐死,尸骨无存。
“我和他不同。”没有他的魄力,也没有那样的自信,认为自己有被爱的可能。没有希望,也就不会绝望。
冷川只得放弃了劝说冷寒的想法,“我会回老家平山章家村,如果哪天你累了,想离开了,可以来找我。”他当年是因为走丢被人贩子卖进死士阁的,这些年他一直调查自己的身世,已经找到了原来的家人。
冷寒点头,与冷川就此别过。
成庆元年十月初十,是吴炀帝在位期间赵国史上重要的一日。
这一日皇太子与九皇子并肩坐在了皇帝身边,吴炀帝以为了两位爱子甄选伴读为名,设宴御花园西台,从此皇太子与九皇子两派势力间旷日持久的对抗,就此拉开序幕。
没有人真正清楚吴炀帝立了太子后,又扶持九皇子的寓意究竟为何,但自古帝王之术讲究一个制衡,有人揣测吴炀帝虽年逾四十仍然身体硬朗,远没有要退位的意思,所以皇太子与九皇子两派势力能够互相牵制,以皇后为首的太子母系氏族便不会对皇位造成太大的威胁,也有人揣测吴炀帝实际上就是抱了今后废黜太子的意向,今后皇帝一定会改立九皇子为太子,现在只是为了九皇子立威造势罢了。
事关大统,众说纷纭,有迫不及待选站阵营的,也有隔岸观火保持观望的,这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