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止住了脚。
那几个人看着这个眉目散漫桀骜的少年闲散的把手插-进口袋,略扬起下巴一抹阴凉的笑爬上唇角,眼神微凉,语气懒散却不容轻视。
“喂,我有没有说过,我们班的人不让别人欺负?”
☆、第35章陈凉
陈凉的家世在京城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权贵,跟真正手握大权的比起来也只是沾了个边,真论就起来估摸着也就是扒拉着权贵大腿的一个小门户,京城不缺这样的小门户,缺的只是抓紧机会往上爬去发展的家族。
陈凉就是在这样一个家族里,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私生子。
在太-子党的圈子里,你身份够不上你就够不上对方的门槛,所以陈凉的角色一直定义在一个可有可无的跟班上,跟随着那些大少爷的屁股后头,充作摆设。
别人欺负他,他也不能还手。
他记得他第一次还手是因为对方骂他是个私生子,回到家以后他那个在父亲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母亲发了疯般得咒打着他,嘴里一直念叨:“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陈家不缺你一个孩子,要是惹恼了你父亲我们都得被赶出去。”
母亲扭曲的面容跟咬牙切齿般得神情牢牢刻画在陈凉的脑海里,可明明是面前这个女人为了飞上枝头瞒着她的金主偷偷把孩子生下来,谁知道生出来的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在男人面前温顺的女人只会把她的扭曲跟恨意强加在陈凉身上。
陈凉已经记不清他惹上的那个人是谁了,只依稀记得傍晚父亲脸色铁青的难得踏进这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趟的地方,一巴掌抽上他的脸随后揪着他的衣领出门,身后跟着跌跌撞撞跟上来的母亲。
陈凉被压着道了歉,对方得意且高高在上的神情跟父亲赔着笑的模样形成对比。
再后来,陈凉的刺被拔得一干二净,他不会用那种仇恨冰冷倔强的眼神看着辱骂他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是低垂着头仿若未闻,很久很久以后也是这样,即使再怎么样的被轻视他的头也始终低垂着,连带着眼底渐凝的麻木。
陈凉还记得他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春泥的腥气跟微微湿润的泥土,阳光正好。
从此他很讨厌春天。
“喂,我有没有说过我们班的人不让别人欺负?”
太阳斜照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一幅漂亮的墨画。那个人神色懒样却带着一种锐利,朝你看过来的眼神是微微的刺冷,漂亮又骄傲的让人无法直视。
陈凉的手慢慢地握紧,指甲刺入了皮肉也不觉疼痛。
他抬起了头。
在军校违纪是要被处分的,也许是用这个借口说服了自己,那些人散了开来,在这个圈子里呆的久了直觉会告诉他们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韩放明显就是前者,一看他那气度就没少飞扬跋扈过,还不如先去打听打听这个有些面生的小子是什么来头。
对于韩放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但他明显收获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无论是吃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