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捅张道植一刀。第二天早上,李佑来到客厅。
等候在别墅外面的崔翼贤才被放行,得以进来暖和暖和。
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连夜赶来首尔,短暂的休息之后,在大早上就在外面等着了,冻得腿有些哆嗦。
只是别墅里女眷太多,外人不能擅自入内。
崔翼贤见到李佑的时候,李佑正披着睡袍,倚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平静的看着早间新闻。
“昨天刚让在俊给你传了消息,你怎么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是釜山那边又出了乱子?”
崔翼贤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小事开始说。
所以最先抛出来的,就是那家小娱乐公司艺人的事情。
其实李佑不在乎这事,黑道集团的一方封疆大吏,一个艺人而已。
但这个艺人的事情,将后面那些张道植做的,乱七八糟不入金门实业账目的私人生意,全都引了出来。
昨晚崔翼贤回去之后,就立刻遣人查了这家娱乐公司,发现这家小娱乐公司的老板,根本就不是正儿八经往娱乐圈发展的。
这小老板叫金承勋,之前做生意赚了些小钱,趁着韩半岛发展娱乐业的时机,开了家名义上的娱乐公司,实际上这家公司专门用来讨好权贵,进行皮肉活动的笼子。
精于算计的金承勋,用各种欺骗的手段,让不少颇有姿色,想要成为明星的女人,签下了一份霸王合同。
合同中规定,她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公司的安排,若有违反就要赔偿高达十亿韩元的违约金,这个条款成为了控制她们的有力武器。
而金承勋之所以派出那个姓张的女艺人,去张道植那里,就是因为金承勋想要掺和进张道植的私人生意。
而张道植做这些见不得光的私人生意,用的可都是金门集团的名义。
这些私人生意,可都是不入金门实业账目的。
现在的金门实业,灰色产业做的太大,具体产业太多。
李佑将地方产业的经营权下放了出去,负责地方地下世界管理的酒店经理,也负责按时收钱上缴。
因为有李佑的词条在,忠诚是有保障的,张道植不贪上缴的钱,但是他会借着金门集团的名义私自敛财。
其实很难说这个金承勋,到底是想搭上张道植的私人生意,还是想背靠上金门集团。
听着崔翼贤的话,李佑的眉头沉了沉,“你说说看,他都在借着金门的名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意?”
“性交易、毒品生意、贩卖东南亚各国人口、诈骗.”
听着崔翼贤一条条说着,李佑眸子中带了几分危险。
对那些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李佑待他们不薄,任何一个都是身家数百亿的富翁,他也不反对这些人借着金门集团的名义敛财。
但想要借金门集团的名义敛财,这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一个人这样做不掐死,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些事情干的人多了,早晚有一天爆雷。
李佑需要的是地下世界为他服务,为金门集团的生意服务,可不是金门集团为地下世界持续不断地擦屁股。
想干,可以。
但不能用金门集团的名义来干,这样爆了雷,也方便李佑一脚把他踹死。
简单来说.
要么用金门集团的名义,踏踏实实做些正儿八经的生意,有的是合作方想聚上来,李佑不拦着手底下的人用这种方法赚钱,也不会抽成;要么别用金门集团的名义,去做这些事爆雷后,也方便李佑踢他出局。
“所以你知道这些事,”李佑沉下眸子,看也不看面前的崔翼贤,“却视而不见,这么久都知情不报?”
崔翼贤咔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这老头快六十了,看上去面相颇为正派,跪的却干脆利落。
“会长nim!”崔翼贤头磕到地上,“我知错了!”
他知道李佑不喜欢解释,所以也不解释,干脆利落的跪了。
李佑没搭理他,染了白头发的李雪希,正仔仔细细的在李佑面前准备早餐。
李雪希算是李佑在别墅内的钦点女仆,专门为李佑服务。
李佑打量了她两眼,没想到那天的随口一提,这个听话的日本女孩就去染了。
染的倒不是纯白,而是略带亮度的银白,少女屈膝在李佑身旁行礼,披在后背上的头发垂落于腰间。
头发被朱红丝绦简单缠绕,在阳光下带着些银辉,左侧的几缕发丝用珍珠发卡别在耳后,随着摆放瓷盘的动作轻轻晃动。
进行钻研后,为了迎合李佑喜好,李雪希专门戴了配套的美瞳,浅金色的瞳孔流着微光,剑眉斜飞入鬓,颇有种漫画中女主角的样貌。
李佑欣赏了一会,火气消散了几分,但依然没搭理崔翼贤。
直到吃完饭后,客厅里开始飘散着现磨咖啡的醇香。
李雪希将碎发别至耳际时,银质铃铛耳坠撞出清泠声响。
李佑拍了拍她的后腰,李雪希转身的动作带起裙摆的细雪纺,她左手下意识护住刚摆好的英式茶具,右手提着咖啡壶,站到了李佑一旁。
“倒咖啡,”李佑只是扬了扬下巴。
“你既然这个时候来,说明有你的计划,”李佑平静的听着咖啡倾倒的声音,“把你的后续说出来。”
“不然就去和张道植一起。”
这段时间内始终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崔翼贤松了口气。
他的回答简单明了,“用那家娱乐公司当引子,把事情主动爆出来,在新闻中点明张道植的过错。”
“以此来警告其他其他诸侯。”
“屁大点地,还诸侯,”李佑嗤笑了一声,“平常我说的高雅点,把你们叫做当地的负责人,现在还敢背着我搞这些?”
“我们对您忠心耿耿!”崔翼贤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跪累的。
李佑冷冷看了眼崔翼贤,因大早上这坏消息带来的火气也渐渐压制了下去,淡然道,“当狗当的优越没问题,抢夺外面的食物也没问题,可不该把院子里的东西拿出去换食物。”
“我派人跟着你过去,动手的时候张道植的尸体要带回来。”
“事成之后,张道植的部属如果出了乱子,也会把你的带回来。”
“是!”
西装革履的崔翼贤,得到李佑的准许后,这才摄手摄脚走了出去。
李佑抿了口咖啡,看着电视上无关紧要的新闻节目。
半响后,他将侍立在外面的全在俊喊了进来。
“你带人去一趟釜山,”李佑闻着咖啡的香气,“看看崔翼贤怎么做。”
“事情顺利就带着张道植的尸体回来,不顺利就把涉事的主要人物全处理掉,就地接管釜山的地下。”
“张道植有没有子女?”李佑平静的问了句,“有的话就给一笔钱送去国外。”
“张道植的丧礼在首尔举办,把这韩半岛的猎犬都叫过来,”李佑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了,他放下杯子,“正好用这个葬礼,训训猎犬群。”
“不来的以后也不用来了,心里没情谊的狗我不敢用。”
全在俊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行礼,接着后退着离开。
“张道植”李佑半眯着眼睛。
张道植做的事,从罪名上看可以死也可以不死,但他正好是用来儆猴的那只鸡,所以他需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