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宙冷冽的表情出现了裂痕,抱紧江梅宝的手臂,西装掩盖下的手臂暴露出淡淡的青筋,应锦俊挑衅的视线,也从江离宙的脸上,慢慢的转移到了他的手臂。
“你们两个倒是兄妹情深。”应锦俊嘴角挂着冷笑,似笑非笑的道。
“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在意你妹妹。”
“嗤……别装熟,我们两个可不认识你,再说,我们家族简单的很,可没有养个妹妹等着她将来嫁给自己,真是好笑,江家都可以成立新娘课堂了,我们家不嗜好这个。”应锦俊摆了摆手,嫌弃的道。
江离宙眯了眯眼角,语气平稳的道,“姥姥,你先入场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嗯!”老人点了点头,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保镖推来一个轮椅,江离宙将江梅宝安稳的放在轮椅上后,老人才趾高气扬的推着轮椅进场。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面熟。”姥姥的话,让江梅宝提起了嗓子,连转头不敢,扯了扯嘴角笑着道,“可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在警局蛮出名的……”
“警局啊!幸亏不是医生……”
江梅宝苦笑了一下,不发一言……
当年要不是她不辞而别,今日的他已经是出色的心脏病主治医生,而不是专门在太平间解刨尸体的法医。
江离宙站在应锦俊面前,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丝奇异的色彩,穿过应锦俊的身体,看向躲在他身后应七七,应七七低着头,垂落的刘海盖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周身散发的气息显得更加阴沉了。
“我可不管你处于什么目的,我妹妹可不是你呼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东西!”应锦俊挡在了应七七的面前,冷笑的挑起嘴角,呵斥的道。
“我没有当她是东西,我只是在考虑。”
“考虑?考虑你妹……带着你家的老妖婆,从此滚出我们的视线。”
应锦俊的情绪显然很不稳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至极的气息,倒是引起了江离宙的警觉。
“你见过我姥姥?”江离宙挑了挑眉间,神情有些恍然大悟。
估计……没说什么好话吧!
当年的事情,他只知道结果,不知晓过程,以老太太的性格,侮辱的成分占大半。
“你们江家没一个好东西。”
“我妹妹最起码对你是真心的……”
“……”
“还有,老人家一生霸道惯了,身体的情况也不同往日,前段时间还诊断出冠心病,你见过她的话,就明白我为何这么做,避免双方受伤,不对吗?”
应锦俊呵呵冷笑,“你这是打着保护的名义,做着伤害人的事,如果你连一个女朋友的位置都不想给的话,那我劝你趁早放手吧!”
“给了她的话,那就背上了小三的称号。”
应锦俊扯住江离宙的领带,威压了过去,危险的道,“就算把她塞回老妈的屁股里,我也不会将她交到你的手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妹妹你玩不起!!!”
“够了,你们两个,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应七七握紧着拳头,一字一字的倾吐道。
“他仅仅是我的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病好了,你也没有存在的理由了,今天晚上请你把所有的衣物东西搬出去,只给你一天晚上,迟了的话,我全都烧掉。”
话音刚落,应七七挺直着后背,留给江离宙一条远去的背影,直到走到拐角处,才控制不住的瘫软的靠在墙壁上。
“没事吧?”应锦俊皱着眉头,想伸手去扶应七七,下一秒,却被应七七拍回去。
“啪——”毫不留情的一下,拍红了应锦俊的手背。
这种剧烈的反应……果然,应七七的脸色苍白,正在控制不住的干呕。
麻痹的,难道真离不开江离宙了吗?
药性的依赖性,如何能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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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了。
法庭上的气氛格外的肃静,在上面坐着被告人和原告人,而应七七他们仅仅是作为嫌疑人被招进法庭。
应七七和应锦俊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前面的被告人和原告人完全不认识,他们好像是过来看戏一般,从后排望过去,江离宙挺拔的背部空前的显眼,在场不少女士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应七七也只不过是众多视线中的其中一个。
忽然……江离宙转过了头,准确的在后方找到了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了两三秒后,率先败下阵的是应七七。
“看什么看?”应锦俊扯住应七七,语气不满的道。
应七七垂着眼帘,扯了扯应锦俊的衣袖,视线落在门口处,颤抖的道,“哥,你看,那个人……”
一个穿着华美貂皮,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随着法官要求出席,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证人席。
随着她的出现,应七七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竟然出席证人席……”应锦俊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角,修长的指尖抚摸着自己精致的下巴,喃喃自语的道。
“被告人说不是她做的,而你可以证明,不知道你怎么证明?”法官敲着小锤子,吐字清晰的道。
“证据是我也移植了肾脏,我曾患有尿毒症,等待肾源等了很久,这次事故我是获利者,我证明不是她做的,而是我的一双儿女为了救我,才造成这么大的事故,我很欣慰,但是法理不容,我不能让他们继续错下去,他们应该被制裁。”
话音刚落,全场倒吸一口气。
什么叫做大义灭亲,六亲不认,就算事实是这样,那都是为了救你这个母亲,怎么可以忍心亲自踏上证人席举证自己的亲生儿女。
“她胡说!”应七七难以忍受装模作样的女人,从末尾的座位中站了起来,声音尖利的道。
“她自从改嫁之后,就已经和我们断绝了关系,怎么可能为了治疗你,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女人看到应七七的脸,忽然拿出手帕擦着眼泪,哭诉的道,“都怪我教导不方,在法庭上,你都敢狡辩。”
“我妹妹说的没错,你不值得我们这么做,也不值得抵消那么多人命。”应锦俊也跟着站了起来,俊秀的外表让在场的女人想入非非,他说的话更是不客气,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
“我是你母亲,怎么不值得?”站在证人席的女人,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咬牙切齿的道。
“是吗?你也不瞧瞧在场哪位当妈妈的女士,会像你这样的熊样!”
“你……”
“陈女士,你恐怕还不了解我国的法律,制造假证据混淆办案,论罪当诛!”
“什么?”
应锦俊冷笑,再一次清晰的道,“我说,你在制造假证据诬告他人。”
说着,应锦俊转头,看向法官,“法官,您应该知道这件案件里面藏着交易名单,这么庞大的交易市场,以我和妹妹两个人的家世背景和能力都不足以担当,就算是我们干的,我们也不过是从犯,主犯绝对不是我们,再说,以一个十年前抛夫弃子的女人来说,她的话根本不可信。”
这句话,言外之意都在透漏家世和能力,在所有的嫌疑犯名单中,江家是最值得怀疑的,无奈的是原告人没有直接控告江离宙。
应锦俊暗叫一声可惜,不过他还是可以泼脏水的……
“我们兄妹俩可没钱雇人做假证……”
“哥……”
“我就说,姓江的没一个好东西。”
最终,这件案件无疾而终,原告人和被告人都不是警方要找的人,明知道江家有问题,却一点证据都没有,所有的线索都被抹除掉了。
“这个世界上,有权有势就是好。”应锦俊嘴角挂着冷笑,撞过江离宙的肩膀,扯着应七七离开,应七七连头都没有抬,低着头想绕过江离宙,江离宙长腿一踏,就轻松的挡在了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