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屹没再吭声了,他有点怕岑助理的爸爸。
不知道?为什么,岑爸爸特别不喜欢他,一看见?他就板着脸,他现?在只敢在早上芸景小筑还?没开启营生的时?候偷偷来给岑助理送花。
邵成屹眼巴巴地望着岑霁:“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哪怕收下一枝花也?行。”
岑霁便望着他,认真回复道?:“相比于昂贵带刺的玫瑰,我更喜欢无刺的花,你?能懂我的意思吗?邵成屹,你?不要再来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邵成屹怔住。
他看了一眼自己捧着的咖金色玫瑰,又看了眼贺崇凛手中素雅的桔梗花。
从朱丽叶到厄瓜多尔,他换了一个又一个昂贵的品种,一直以为不够打动人?。
却从来没想过岑助理只喜欢简单素雅的白色洋桔梗。
洋桔梗,无刺玫瑰。
他好像听说过它的花语:不变的爱只给你?,对世界充满戒备,却愿意卸下一身防备拥抱你?。[1]
轻描淡写?的颜色,刻骨铭心的真情。
可邵成屹还?是不甘心,他第一次交付一颗真心,对方却不肯收:“所以,你?要选他对吗?”
岑霁瞥开眼,又去踩那颗小石子,过了会儿,从那一簇桔梗花里抽出一枝,说了句:“反正不会是你?。”
邵成屹盯着这枝白桔梗,脸上表情凝滞。
这样的话他之?前在游艇上听过。
邵成屹那时?当岑助理的拒绝是一场拉扯游戏,他享受这样的过程,毕竟一个小助理,怎么会真正放在心上。
他不会,便以为贺崇凛也?不会。
直到现?在,邵成屹才真正明白过来那声极淡的冷嗤,和不屑一顾瞥向他的眼神饱含着什么意思。
还?有那句:“取向是不是男人?不重要,反正不会是你?。”
该不该说,这两?人?之?间?有一种让人?嫉妒的默契。
尤其在扎他心窝方面。
而他却在需要交付真心的时?候,当一切是暧昧游戏。
现?在又舔着脸把一颗心捧来,求人?收取。
他说贺崇凛卑鄙,自己又何尝不无耻。
“贺崇凛,你?可以,又压了我们一头。”邵成屹收起脸上的风流表情,难得认真,“你?最好像岑助理选的这枝花一样,一直不变。”
“不劳你?费心。”贺崇凛淡淡嗤声。
邵成屹心脏一梗,摔上车门?愤愤离去。
纠缠多日的人?终于肯离开,岑霁心里舒下一口气,有种缠在身上已久的藤蔓抽开的感觉。
他在这时?望向眉目冷冽的男人?,那双眼里还?残留着冰冷的气息。
岑霁拈着手中的洋桔梗,问道?:“贺崇凛,你?是故意卡着这个时?间?点来给我送花的是吗?”
“是。”贺崇凛回望他,“我说了,当工具就要当称职的工具,他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但是……”男人?急切一声,眸中霜雪尽褪,“采摘这些花的时?候,我是真心的,只想着你?会不会喜欢,会不会收下。”
岑霁心里像被羽毛轻刮。
他垂下眸,看着手中沾着露珠的纯白花瓣,小声道?:“作为答谢,我收下一枝。”
“那我把剩下的拿去公司插花,明天再给你?送。”贺崇凛望着眼前低敛的眼睫,语气眷恋。
“岑岑,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公司,等晚上再来找你?好不好?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行程安排得这么紧凑不累吗?”岑霁眼睫颤了颤,忍不住问。
“不累。”贺崇凛舒展神色,眉目上扬,“我们不是赶过更多的行程?何况,跟你?有关的事情,我不觉得累。”
岑霁一怔。
脸上又开始铺上红霞。
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忽视。
为了掩饰,他转过身,朝小院走去。
“你?先去公司吧,你?再这样下去,”不务正业几个字卡在口中,岑霁慌不择言,“把公司经营倒闭了怎么办。”
贺崇凛便望着这道?身影。
大白熊被牵动的衣摆扯皱了脸,却因此更加生动,像从极寒之?地不小心闯入暖春,不适应气候。
他想起无意间?听到办公室一群人?聊天。
那几个人?要把他的贺氏集团干倒闭,在公司攒够养老金退休。
所以无论如何,贺崇凛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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