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那个林大人既然不是你们杀的,你们为什么不敢报官?为什么你们还没去报官之前就断定官司打不赢呢?”
三人正自愁,已经注意了他们好一会的丁澈突然开口,唬的三个人顿时一惊,这才现,他们竟然一直忘记要避讳这个半路搭救和卷进来的少年了。
看着怔然地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个人外加同样才察觉到的罗和范白菜,丁澈也意识到对方正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脸色不由拉了下来,哼道:“我不知道你们身上有多少秘密,可是只要你们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要这么怕官府?而且先帝去岁就已驾崩,新皇已然登基,难道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吗?”
“老皇帝死了新皇帝上台我们当然知道,不是都大告天下过了吗?不过就算换了那个小皇帝,朝政不还一样被那个刘太后和奸臣们把持的吗?就像那个什么丁谓、王钦若之流的,还有那个窥觑岳先生的变态夏竦。”范岱假装没听“秘密”这两个字眼,哼道“像那个难得的好官寇相,不就是被那伙人给挤下去的,那些狗官能指望才怪!”
清澈的月华下,丁澈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想要辩解一二却又恨恨地咬住了双唇,仿佛范岱刚才所报的人名之中有人和他关系甚密似的。
范小鱼暗暗地打量着丁澈的神色,脑子突然地转动了起来。
三年前她见到丁澈之时看他那个排场和气势绝对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可能有,而且时至今日丁澈还有股浑然地傲气。这样的气质自然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的孩子所能有,必定是从小家里条件就是极好、受尽宠爱高捧而成的。而且他姓丁,从姓氏上来也不能排除与那个著名的“溜须”丁谓有关系的可能,还有,那天曾听他自言自语说什么自从祖父被谪贬离京,如果她没记错,这新旧皇帝更换的时候,朝廷里好像生了不少官员的变动,那个丁谓似乎就在这个阶段被贬相地。
“你是丁谓的孙子?”心里一有猜测。范小鱼当即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丁澈一下子后退了两步,惊讶之极地瞪着范小鱼。周围众人一听,也几乎都掉了下巴,不会吧,眼前这个少年,竟然真是丁相的孙子?
“呃你还真是丁谓的孙子啊?”范小鱼比他还感觉黑线,没想到自己一猜就猜中了,只是想起这个时候丁谓早在海角天涯,不由叹息道“可惜了!要是你祖父还没被贬官。说不定还可以请你找他帮帮忙。”
丁谓在历史上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不过如果他还在位的话,也许还可以借着丁澈攀点关系了结掉杀人案,如今却是没希望了。
“就算我祖父不在京城,我一样也能帮上忙。”涉及到因被贬而备受百姓争议的祖父,这段时间就因为这个而自尊心备受损伤的丁澈瞬间变得尤其的敏感,犹如一只备受攻击的刺猬,一有风吹草动就竖起了全身地刺,想也不想地夸下海口。
“你一个小孩子,能帮什么忙?”范岱反应了过来。浑不客气地怀疑。
“我祖父虽然被贬了,可我还可以找我的外祖父。”丁澈咬牙切齿地道,眼中似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而闪过一丝勉强,但随即又昂起了头。
“你外祖父又是谁?”范小鱼还沉浸在丁谓已经被贬的郁闷里,一般来说往往一个宰相倒台后,他的亲信也会随之被贬。昔日荣光的可帮不忙他们的现在。
“我外祖父大名钱惟演。现如今正官拜枢密使。”丁澈昂头道。
“钱惟演?”
范小鱼了,身在现实中的北宋朝,她当然知道这些历史上的人名。不过钱惟演好像和丁谓一样,虽然本身都是才华横溢之人,但品行却似乎都不高洁的说,只是不过范小鱼杏眼一溜,心思一转,倘若能帮他们家地忙。摘了这顶黑锅。她管人家品行如何呢?何况北宋的这些官员厉害都备受争议,就连寇准和上次见过的欧阳修后人也是有不少批判的。大概除了司马迁的史记外,也没几本历史是严格按照真实来着,多少都带了个人的喜好,所以,真实到底如何,还是得接触了才知道。
“你外祖父是钱大人?”还未等范小鱼理清这关系,岳瑜已满脸惊喜地低呼了起来。
原先范小鱼猜中丁澈是丁谓之孙已令他大为诧异,可闻听丁澈被贬又少了一份希望,如今没想到丁澈还有一个坚实地后台,他地心里陡然燃起了新的火花,不由急问道“就是那吴越忠懿王之子、先为右神武将军。因博学能文辞,编修册府元龟,历官知制诰、翰林学士、枢密副使、工部尚书的钱大人?”
“正是外祖。”
丁澈的身体不觉中已挺的笔直,一副你们现在总算知道本公子来历的骄傲模样,可范小鱼却没有忽略他方才眼中还存在的挣扎,不由狐疑地问:“你如果真是钱枢密使的外孙,又怎么会流落到外头?”
范小鱼一句话,顿如一片乌云,遮盖了丁澈地朗朗晴空。
少年别过了脸:“我原本和我祖父住在一起,祖父被贬后把我送到外祖父府中,外祖父对我十分疼爱,可可舅舅他们我不想再寄人篱下,就独自一人跑了出来,想去房州寻我爹娘,没想到后来后来你们都知道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吞吞吐吐地语声又陡然提高,神色间颇为恼怒,显然很不想再提自己地耻辱经历,强调道:“总之,你们放心,我丁澈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们今天冒险救了我,我一定会还你们这个人情,我明天就和你们一起回京,请我外祖父为你们主持公道。”
“小鱼,没想到丁公子还有如此的背景。”范通呆呆地转头看向范小鱼,还没想通自己一个巴不得八辈子不要和官府打交道地人怎么就一下子和两位朝廷大官的后人扯上关系了?
“我也没想到。”范小鱼老老实实地道,脑中突然浮过自己三年前初见丁澈之时的担忧,幸好当时没有硬来和这个正太作对,否则的话,说不定早被人家打击报复地无处可藏了,更别提还有今日的意外之喜了。
不过
“你能保证你外祖父会帮我们吗?”某人抱着严重不确定的态度充分的表示怀疑。
“我若是不能还了你们这个情,我就不姓丁。”
丁澈咬着牙狠盯着不识好歹的范小鱼,现自己的怒气又轻易地被撩拨了起来,气死了,他现在是冒着被舅舅舅妈那帮势力小人嘲笑的耻辱决定回京的,要是这个黄毛丫头再敢怀疑讽刺他,他誓,他一定一定哼!要让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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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偶浑身酸痛、眼睛涩、纸巾用了一大堆还码字的份上呜呜吃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