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自然是没有外头明亮的,不过这样的光差反而让范小鱼稍稍平静了一些。
进门后,她直接走向圆桌,见上面还是和上次一样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只是旁边少了脸盆和石炭炉子,空气中也没有那股难闻的酸涩味儿。
“你怎么把面具拿下来了?”范小鱼垂眼看着那些瓶子,手指在桌沿无意识地划过,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变样的某人。
时光真的像个雕琢大师,三年前在河边相遇时初为少年的他还稚气未脱,漂亮的雌雄不分,没想到现在重逢,却已变得如此英俊挺拔,还有一股浑然自成、令人砰然心动的男儿英气,其超强的杀伤力就连她这个早该对男色免疫的成熟女性也不能免俗地失神。
要知道,她家里头的男人可全部都是各有特色的美男啊!烈的烈、柔的柔、酷的酷、憨的憨,就连冬冬,都已经吸引了不少镇上的小少女了。可她今天看到丁澈,居然还如此怔忪,真是的,这家伙,没事长的这么吸引人干嘛?
“总不能天天戴着。”某人的声音像是有些紧绷,关了门走到她对面,拿起一个瓶子,将里头的药水注入另一个小瓶中。
他的动作让范小鱼注意到两个瓶子上面都贴了个“卸”字,为了克制自己心中那隐藏了许久、而今却忽然开始蠢蠢欲动的腐女因子,免得一个不小心又看的发呆,范小鱼忙刻意提问:“这是什么?”
“给你地卸容液。站等你想要取下面具时,用里头的药水涂抹四周,即可轻轻撕下。”
“给我的?”范小鱼怔了怔,抬眼看他。
她本意是询问,可当不经意地再次触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时。却忍不住分神乱想,你说老天爷要是创造一个绝色美女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一个男人雕琢的像块吸铁石呢?
丁澈懒得回答这个没必要重复地问题,倒了三分之一的液体后,各自塞好塞子,然后把小瓶放到另一小堆瓶子处,伸出修长整洁的食指一一点道:“上面我都做了标记,顺序你自己记好。取下面具后。酒醋各半斤,加三滴药水,浸泡一刻以保持柔软,但时间若是过长了就过犹不及了,等晾干后再收入盒中,切忌直晒阳光。等到再用时,需先净脸拭干而后涂上药水,敷面铺平,再用这瓶修饰一下边角。还有这盒面药,是卸容后涂抹的。”
着。取过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连同所指过的瓶罐一起打了个小包袱递给她。
“那个多谢你呀!”
他突然这么示好,让范小鱼很有些不习惯,视线和他一撞时。发现他的眼睛格外的亮晶晶,明亮透彻地犹如天池清澈的湖水,可怜的视觉再受冲击。站幸好丁澈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去收拾其他的事物。
“你现在要不要拿下面具?”丁澈其实也很不习惯她道谢,摸摸这个瓶子又摸摸那个瓶子,一时也无话,胡乱问道。
“哦,对。我正是想找你先取下这个的。”范小鱼忙道“不如我现在就试试,你在旁边指点一下?免得我搞错了。”
“嗯。”丁澈点点头,翻出了那面精细的铜镜摆在桌上。
范小鱼有些兴致勃勃地就坐,毕竟上次完全是丁澈动手,和自己实践是两回事。
摊开丁澈方才给自己的包袱。范小鱼先将所需的药水一一按序排好。然后束发,净手。拭干,小心地用干净的刷子往脸上刷药水。片刻后,边角果然出现了像皮屑似的皱褶,范小鱼小心地用指尖轻轻挑起,极慢地从下巴开始往上撕,待撕了一半露出下颌和红唇后,再拿了刷子轻唰垫了鼻肉和颧骨地地方,连同早就变得很僵硬的填充物一起小心翼翼地剥下来,摊开一看,表面还是完美无瑕,没有半点破损,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过她的真脸被面具覆盖了这么多天,乍一取下,面色却相当苍白。
“哎呀”范小鱼摸了摸自己的脸,拎着面具准备放下时,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准备要浸泡地药水,正准备站起,却见丁澈随手就递了一个脸盆过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道了声谢把面具浸了进去。站
还未转身,一只手又伸了过来,却是一块干净的毛巾:“水在那边,卸完面具后,最好用温水清洗,还有,别忘了最后那盒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