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容且瞪了自己的大哥一眼以示不满,但又转过身,为他和苏萧离一人斟了一杯酒。
“我和江茴说了,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走了。”阮容且放下酒壶说道。
“走?为什么?去哪?”苏萧离有些吃惊地问道。
“大概是在这里待得累了,想换一个清净的地方,至于去哪儿,还没有确定,可能会走很多的地方吧。”阮容且回答。
苏萧离的眼睛里透过一丝黯然。
“既然你们两个都想好了,何时动身?”阮容起接过话头问道。
“这倒不急,方向以及路线还要再考虑考虑,应该是会陪你们两个再过一个年的。”阮容且笑着说道。
阮容起点头,饮尽了杯中的酒后对江茴说道:“江茴,我这弟弟可交给你了,他不会武功,你该打就打。”
江茴笑了,他知道阮容起的弦外之音,举了酒杯道:“将军放心。”
苏萧离也饮尽了杯里的酒,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可要时常回来看看我,给我带些好吃的好玩的。”
“好好,一定。”阮容且满口答应着。
夜风拂过,几个人似都有些醉了,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偶尔听着阮容且和江茴两人玩笑打架。
眼前的这番场景让苏萧离有一些恍惚,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很多年了,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暖过全身的感觉了,即便是知道眼前的一些人在不久后就会道别,他也还是觉得很心安。
阮容起在苏萧离的用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斗嘴打闹,泛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看得苏萧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此生所求,不过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山巅,清庭,我提一壶酒,斜倚着树。
满木花开,我待你归。
☆、第三十章忽怀
晨鸟在枝头欢快地鸣了几遍,叫醒了还在梦乡沉溺着的人们。
苏萧离仰卧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站在床榻旁的阮容起,与往常的风格不同,容起今日着了一件暗灰色宽袖长袍,上面绣着墨色祥云的花样,映着清晨微光。平时冷峻傲然的一个人此刻倒添了些许文弱静雅之感。
“你醒了。”阮容起见那人睁了眼问道,伸手拿过椅上苏萧离的衣物,提起展平,“起来吧,还要早朝。”
苏萧离听着早朝两个字心里就开始发堵,把头缩回被子里,闷在里面喊了一句:“不去。”
阮容起看着他这幅耍赖的模样摇了摇头,抓了桌上的一个冰玉茶杯往被子里申去。
那茶杯触到人的皮肤上凉凉的,冰得苏萧离的身子猛地一扭,这才伸出了脑袋瞪他。
“你能躲到哪里去?”阮容起捏着手中的茶杯道。
苏萧离叹了一口气抱着被子滚下了床,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好好好,不躲不躲,都听你的。”
阮容起笑笑,拿了梳子为苏萧离束了发,没有宫里的那些繁琐规矩,阮容起只是随意地将他的头发在后面扎成一束,额前些许乱发就由着它去了,虽是不齐不工,却透露出一种江湖浪子的感觉。
“这样束发最是舒服。”苏萧离笑道,“以后也是你来给我束吧。”
“吃,早,饭,去。”阮容起一字一句,容不得别人拒绝。
汉白玉阶,百官齐呼万岁。敢问天下自古又有几人能够坐到这样的位子。
可是对于苏萧离来讲,这一句句万岁倒是叫得他直犯困。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