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是上京的好日子。郑家众人和董氏方达等人全来相送,话别了好一会。待王妈妈和众丫头收拾了东西上马车时,贵姐儿才和贺年各抱了小橄榄和小圆球上马车。
马车辚辚,向京城而去。
贺府诸人物
“爹爹,这船为什么会动?”
“爹爹,这月亮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走?”
“爹爹,……”
上京路上,小橄榄变成一个问题宝宝,直把贺年问的搜肠括肚的应对。
贺圆却突然喜欢上打络子,整天缠着贵姐教她打络子。王妈妈见她年虽小,手却巧,倒是极尽夸奖道:“姐儿跟少奶奶一样手巧,这不过几天,就学会打络子了。将来学针线,必定出挑的。”
贵姐除了照顾龙凤胎外,还向王妈妈细细打听了贺府各人的性格爱好及家世等,以备将来在大宅相处时不会得罪人。一时又打听贺府日常开支等事,王妈妈笑道:“少奶奶不须忧心的,府里各位奶奶们平日温和有礼,最有尽让的。如今是大房的太太掌家,大房的大奶奶协助着应酬来往,一应月例开销都是大太太在经管,大太太对奶奶们也最是疼爱的。现下少奶奶带了哥儿姐儿进京,落下这三年的月例银子并哥儿姐儿应得的那份银子钱,大太太这会应该准备妥当了。进了府,领了月例银子,少奶奶自能安安稳稳过日。再说了,老太爷自会为少爷谋一个职位,又多一份俸禄。这好日子呀,才开头呢!”
贺家男人有名声,女人有钱,这个,贵姐是知道的。这会听王妈妈娓娓说起贺府各位媳妇的来历,并她们每月多少月例银子,脂粉钱若干,身边多少个陪嫁丫头等等,不由听呆了。暗暗寻思,贺老太爷不过一个五品官,俸禄加赏赐及收租的田庄等,每年收入只怕还不够供府里一半的花销,那另一半的花销却是从哪儿来的?
王妈妈早得了贺太太的嘱咐,这会贵姐要回京,府里的事自得同她说明白,便笑着同她细细说了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
原来贺老太爷两袖清风,全靠贺老太太出钱出力的打理贺府,才有如今的兴盛。贺老太太娘家兄弟是御封织造使,专管全国的织造业,富贵已极。贺老太太嫁进贺府时,不说那份嫁妆的丰厚,光是京城里,就有三家丝绸庄是她的陪嫁产业。贺老太太手头既有丝绸庄,自是培养了好些管事到庄上去打理,每年赚得的一半钱便充当贺府的花销。因贺老太太既为贺家生儿育女,打量家务,又把丝绸庄所赚的钱花在贺府上,她在贺府里的地位,自是不言而喻。因此上,说贺老太太同贺老太爷平起平起,半点不假。
因有贺老太太的例子,贺府其它媳妇嫁妆又是丰厚的,为着想跟自家相公平起平坐,也都或多或少拿了嫁妆银子出来入股贺老太太的丝绸庄,所分得的花红也只拿一半,另一半充公。也就是说,贺府的花销,她们也有出钱。因着这个,贺府里众媳妇特别有底气,在自家相公面前说话特别有用。
因四房的贺潜火和五房的贺潜土外放做官,四太太和五太太合家自是跟了上任,并不在京里,贺府现下只有三房人口住着。这不在贺府里住着的,月例银子也存着,待她们回京,也会一并发还的。
说到这里,王妈妈看一眼贵姐,顿一顿道:“太太自然也出了嫁妆银子入股丝绸庄了。少奶奶进门没多久,太太便写信嘱了京里的管家娘子,先给少奶奶出了一份银子入股丝绸庄。先时没告诉少奶奶,是怕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