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她看着后视镜,男人瞥她了一眼,缓缓道:“看你今天晚上酒喝多了,感觉你要吐了。”
听到这话,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着打开冰沙盒子。
回味自己以前有多惨,这不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吗?
他们的世界,不需要示弱来达成目标的,要手段,打铁要靠自身硬,要钱还得自己来。
宋慧韵挖了一口送进嘴里,冰冰凉凉的,又有杨梅的香气,又酸又甜,好吃。
他是懂她的。
有时候,你说爱一个人,你不如说,你懂一个人。
于他此刻而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余珊带着一套西装姗姗来迟,临上楼时,却于拐角处遇见老板的…前爱人,和另一个男人十指相扣,正要离开。
女人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算是打过照面。
她也礼貌地朝她点头,宋慧韵她是认识的,恐怕跟着老板到现在的,就没有不知道她的。
──老板心里的…朱砂痣。
原谅她那时最喜爱看张爱玲的小说,是以,用朱砂痣一词形容她,是她认为的最为恰当的词语。
当然,前提是那个人见过那个年纪的宋慧韵。
她是前宋太留给宋锺念的人,以前宋太还在宋家的时候就非常不喜欢小宋董这个女朋友,拿她的话来说就是,对一个人一开始有了成见,那这个成见就一直会带在那个人身上,只要她一看就她,就想起了那些成见。
而宋太对宋慧韵的成见,大多来自宋慧韵背后的宋家。
时至今日,每一次见到她,她仍会想起,那晚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孩,眼睛憋红了都不肯哭,红着一双眼睛,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跟她说:“余珊姐,求你了,别告诉他。”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闻到了女人身上隐藏的香水味,很明显。
余珊踩着高跟鞋跑上楼去,打开门,帅气的小老板站在窗边抽烟,屋子里除了烟味,和一点点女人的香水味,没有其他味道。
“把我准备好的钱给那边吧。”男人脱下衬衣。
余珊心里一惊,随后又平复答:“是,宋董。”
这笔钱,或者说这个机会他等待了多久。
五年。
这个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自己结婚生子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回程路上余珊开车,宋锺念坐在后面的闭目养神,看不出来他高不高兴,小宋董长大了,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她想,或许宋太真的错了,以小窥大太过片面,那个女孩子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她和她贪婪无德的父亲不一样。
又一个绿灯亮起,余珊起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其实到了某一刻就已经走尽了,后来人再怎么留,都是强求,不然怎么会有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