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再想打听白雪溶之事,白家又因为谋逆被灭,各处忌惮颇深,自也没人说白雪溶跟端王之事。
“倘若这真是端王……”唐窈收起其他情绪,神色稍凝,“那他是想谋逆不成?”
唐子规也是凝重,“我会去信给兄长,问他情况。”
“若真有人暗中谋划,桉儿和棠棠那边得特别注意,我多安排几个护卫住进小宅院,或你搬回唐府……”
唐窈摇了摇头,“唐府离郁国公府过远,桉儿来去不便,我试试看能不能买下左右宅院,将院子打通,到时也不会因为人多而过于拥挤。”
唐子规对这没有异议。
两人继续说着,马车抵达唐府。
*
刑部大牢。
牢道昏暗沉闷,空气中充斥着各种臭味,左右牢房里的犯人浑浑噩噩缩在角落,偶尔有硕大的老鼠从中爬过。
“啊!”中间某间牢房传来惊恐尖叫。
姬清宁被牢里的虫鼠折磨得苦不堪言,白着脸尽量缩向牢外走道,一边惊慌看向里头,一边朝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我要见母后,我是冤枉的,郁清珣狼子野心,意图不臣……”
“国公爷,就在里面。”她正喊着,旁边陡然传来声音。
紧接着,一小吏领着人过到牢前。
姬清宁话语立止,脸色更白了白,手紧抓着木栅,有几分惊怕又有几分愤恨地盯着过来的人。
郁清珣一袭暗紫圆领袍,长身站在牢门外,漠然垂睨着她。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姬清宁咬牙恨恨。
郁清珣没有废话,平淡开口:“端王许了你什么,让你如此行事?”
“你休要胡乱攀扯六哥……”姬清宁正说着,牢道外站着的亲卫忽地打开提着的笼子,朝她倒出一笼老鼠。
“啊!”话语改成尖叫,姬清宁惊得跳起,匆匆往里躲去。
老鼠飞奔着涌去,仿佛有什么吸引着它们,直扑向牢中之人。
“啊啊啊!”姬清宁尖叫不停,近乎崩溃地乱跳乱蹦,想将涌来的老鼠拍开跺走。
“他是如何联系你的,还跟你说过什么?”郁清珣仿佛没看到她的惊恐,依旧冷淡问着。
姬清宁坚持不语,只慌乱躲着老鼠。
随即,她看到郁清珣旁边站着的亲卫,从提着的另一笼子里,掏出一条长条形东西,那东西盘着身体,有信子吞吞吐吐,一放到地上就快速朝她溜来!
“啊啊啊!”姬清宁吓得惨叫,缩到墙角不敢动,眼看那长蛇游到跟前,蛇信子吞吞吐吐,就要咬来,她惊得面无人色,忙喊道:“不是,我不知道,他没联系过我,联系我的是别人!”
“是谁?”
“别过来别过来,啊你快把这东西拿开,拿走,救命啊!”姬清宁吓得发抖,脸色白得像就要晕过去。
郁清珣瞥了眼。
亲卫扯着缠在长蛇身上的细绳,将蛇拉了回来。姬清宁顿时一松,身体软滑下去,脸色白得吓人。
郁清珣安静等着。
亲卫手里细绳一松,那长蛇又游过去,眼看就要爬到人身上。
“啊!”姬清宁大喊一声,“我说,我说!”
“我不清楚那人是谁,是他告诉我长欢的身份,让我去别庄假意偶遇长欢,将长欢带回府,再进宫跟太后说要收长欢为义女的事,央求太后下懿旨……之后,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快将它拉回去!拉回去!”姬清宁不可抑制地喊叫着。
亲卫听话地将蛇拉了回去。
“他怎么联系上你的。”
“长春观,我去观里上香求签,他戴着帷帽跪在旁边的蒲团上,跟我说了长欢的事,让我如此行事。”
郁清珣神色平静,看不出相信与否,“他许了你什么?”
“没、没许我什么。”姬清宁眼神躲闪,扭开头去。
亲卫再要放蛇。
姬清宁语带哭腔,“真的没许我什么,是我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得不按他说的做!”
“什么把柄?”
姬清宁咬唇不言。
郁清珣换了个方向问:“他是端王的人?”
“我不知道,他只说当今幼小,他主才是更适合登位之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端王的人。”姬清宁紧张着。
郁清珣顿了下,继续道:“长欢怎么死的。”
“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