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还想说:等到时候抓给她看。但见她移开目光,又将话语咽了回去。
郁棠郁桉在草丛里扑到萤火虫,再欢笑着奔来。
“我抓到了!”小姑娘兴奋得小脸微红。
郁桉跟在后头奶声软绵:“我也抓到了~”
两小人儿奔到近前,一前一后紧挨着伸出手,展示他们各自抓捕的成果。
郁棠一松开手,那萤火虫就往上飞去;郁桉控制不准力道,他的萤火虫已经被拍烂在手里。
小家伙呆了呆,看清手里的萤火虫后,嘴巴瘪了瘪,两眼汪汪看向爹娘,颇为委屈的样子。
郁清珣赶忙将自己手里的萤火虫递过来,“这里有会飞的。”
他松开手,那萤火虫便飞了起来。
郁清珣抬手往下轻压了压,让那萤火虫只飞在儿子面前,郁桉立即伸手去抓。
郁棠提醒道:“要轻轻的,重了萤火虫就不会动了!”
郁桉听话的抓捕,第一次没能抓住,第二次抓了个空,第三次终于抓稳。
唐窈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空荷包,适时打开递过来,“把萤火虫装这里面,不要拿在手里。”
“好!”郁棠立马响应,将手里的萤火虫往荷包里塞去。
郁桉也学着要放,唐窈让人另拿了个空荷包给他。
姐弟俩装好萤火虫,拿着荷包袋子,又开心奔去草丛里抓捕虫子,陪玩的丫鬟小童紧随跟去,一群人在草地里翻找嬉闹。
郁清珣与唐窈站在路边看着。
月光轻洒下来,庭院像水面映着银光。
郁清珣稍微侧首,目光落在唐窈身上,心间是澎湃压抑着的欢喜,几次想开口,又都没敢。
他怕她拒绝,怕她笑他痴心妄想。
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什么,靖安侯会同意,不过是因为对方并不清楚前世之事。
郁清珣最终没敢开口,就这般静静站在她身边,怀着卑微欢喜,深深凝注着她侧颜。
片刻后,郁棠带着弟弟折返回来,两人抓完萤火虫,有些累了。
唐窈蹲下身,拿出手帕给他们擦汗,扭头朝郁清珣道:“天色已晚,是时候回去休息了,国公……”
“初来乍到,怕他们不习惯,今晚我带桉儿睡?”郁清珣接口道。
唐窈想了想,垂头问儿子:“桉儿晚上想跟谁睡?”
小郁桉看了看爹,又看看姐姐,奶声软糯:“跟姐姐。”
郁棠马上道:“我跟阿娘睡,你跟阿爹吧。”小姑娘看了眼站着的亲爹,提醒弟弟道:“阿爹一个人没人陪,很可怜的!”
“哦。”郁桉很听话,“那跟爹爹……”
郁清珣:“……”他吃味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肉脸,“爹爹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
“没…有。”郁桉不承认。
郁清珣捏着,将人抱进怀里。
“我送你们回院……”他转向唐窈。
唐窈摇头拒绝,“窈窕院与客院不顺路,你抱他先回去沐浴更衣,晚了他会困睡过去,易着凉。”
“棠棠,我们回吧。”她牵过女儿,要往另一头去。
郁棠应声,还朝父亲和弟弟挥手。
郁清珣抱着儿子目送她们走远,心中黯然失落,又觉这样已经很好。
翌日,郁清珣抱着儿子,趁机去窈窕院蹭早膳,才落座就听丫鬟来报,余既成来了。
青年一进院落,就见坐着的郁清珣。
两人目光相对,皆有不爽。
余既成转开视线,当他不存在,微笑道:“胡马院那边新来了一批好马,还有两座新建的马球场,阿姐数年未去,想是已有些生疏,今日我做东,我们一同过去看看,再熟悉熟悉如何?”
“胡马院?”唐窈听着,眼里浮出怀念。
云州地处西北,离边关较近,此地民风尚武,尤喜骑射,各世家显贵为了玩乐,在城外建有不少跑马院,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这胡马院。
胡马院本是私家园林,后来主家家道中落,为还债开放园林,不仅外售好马,还外租场地,却没想因此大红,前往马院玩乐者不计其数,一举成为众显贵最喜欢去的场地。
唐窈年少时,是这座马院的常客。
“确实许久未去了……”
“昨日刚回来,今日便外出跑马,怕是有些疲惫,不若今日先带棠棠和桉儿熟悉熟悉侯府,等休息好了,明日再出街赏玩?”郁清珣插话提醒。
不待唐窈回答,他话锋又是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