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颇有些恼羞成怒,顾珩也不逗他了,转而说起正事:“你如今腿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四月上就去大理寺上任吧,内阁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廷议过一轮大家都没有意见,吏部那边过几日就会安排妥当。”
萧钺立刻起身谢恩,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甘。没能抓到厉雍,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顾珩淡淡一笑,安慰道:“你做了大理寺卿也不是就没机会了!厉雍不会跑远的,他肯定还留在上京。”
萧钺点头,双拳紧紧攥了起来,想到那人对自己、对宁华做的那些事,就恨不得一刀剜了他!
“上次在桃花林抓住的那人有没有招出什么?厉雍的下落有什么线索吗?他那个病秧子胞弟之前一直住在边城,会不会和邬凉大妃有联系?这姑侄二人会不会联手?……”
“打住!”顾珩及时止住他往下问,满是深意地说道:“今儿可是你的大日子,可不能耽误了,省的姑母要怨我了。”
萧钺噎住,一张脸霎时涨得通红,手指掐着皇帝表哥送的那盒子礼物,心跳不由得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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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宾客们一离开,萧钺就被自家爹娘赶回了新房。屋内红烛高照,甜香融融,让他刚踏进去就有些晕乎乎的,口也干了起来。
“双福,倒水!”他下意识地吩咐。
看他这副慌乱的模样,宁华摇了摇头,走上前去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双福如今在外院呢。”
萧钺傻笑了一下,忙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起来。
宁华暗暗白了他一眼,走到床边对着他招手,“过来吧,就等你呢!”
萧钺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心咚咚咚地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他咽了口唾沫,深吸两口气,才抬步走过去。
……这一刻终于来了!
他正准备宽衣解带呢,就听到宁华淡然的声音,“把那葫芦瓢拿过来,娘特意依照古礼准备的。”
葫芦?什么葫芦?
萧钺迷迷糊糊地转了一圈,才看到桌案上绑着红绳又一分为二的葫芦瓢,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宁华知他多半不懂,启唇解释:“这是合卺酒,现在多用酒杯饮了,古礼却是用葫芦瓢。”
说到合卺酒,萧钺就明白了,立刻拿到手上。
宁华拍拍身旁的床榻,黛眉微蹙,“过来坐啊,傻站在那儿做什么?”
萧钺依言坐下,挺着脊背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眼角余光里,却看到那个身着红衣,娇艳夺目的女子慢慢靠了过来,指腹若有似无地在他手背上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