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这趟来就没想着要息事宁人,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在乎,她只想要速战速决,把阿娘救出来的同时也让世人知道林家上下所做的恶事!
勇毅侯府本来就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把林府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百姓们又好热闹,看着这样大的阵仗,也跟着一层一层地围了起来。
林敞维走过来时,见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小心肝禁不住颤了两颤。
他强忍着怒火,笑吟吟地走到魏庚身前,装模作样地作了一揖,压低声音道:“舅爷有话好说,咱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闹出来实在是面上无光,不如咱先进屋?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今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怎么交代?”魏庚轻嗤一声,微抬着下巴瞥了他一眼,面含嘲讽,“把府里的老夫人送去见官吗?”
他生得本就比林敞维高了半头,这一眼看过去十足鄙夷不屑。
林敞维不悦地皱起了眉,转眼扫到自家逆女,立刻劈头盖脸地训斥起来,“你傻站着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劝劝你舅父,大家毕竟亲戚一场,何必弄得这么难看?
你可别忘了自己是姓林的,娘家里若传出了什么丑事,你在夫家也会抬不起头!你本就因为生不出孩子被人嫌弃了,也不想再被人看轻吧?”
姝音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回道:“不劳父亲担心,我已经打算和陆承舆和离了。”
“和离?”林敞维猛然提高了声音,眼珠一转,自以为猜到了什么,“他们要把你休了?不行!我们林家可是书香门第,可没有出过弃妇!你要是被赶出了陆家,休想再踏进我林家的门!”
魏庚立即挡在了姝音身前,看向林敞维的眼神更加不善,“别说废话了!我们今日是为了接珍娘回家特意走的一趟,你若识相的,就麻利地写了和离书,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点颜面!”
林敞维被他的语气刺激到了,本还带着笑的眼睛里霎时聚集起了一团寒意,阴恻恻道:“若我不呢?”
哼!岳父前几个月坠马后就瘫了,以后也不会好了,现在不过是空头侯爷一个,手里啥权也没有,在陛下那里也说不上话了。
而他的小女儿可是宫里的娘娘,最近已经升为四品的婉仪,四舍五入自己差不多就是皇帝的岳父了,还怕一个有名无实的勇毅侯吗?
看着林敞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魏庚一声冷哼,提留起济世堂张大夫的后脖领子,似笑非笑道:“你要不要去问问府上老夫人的意思?”
林敞维紧绷着脸,血气快速地直往脑门上冲,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在威胁他,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珍娘是我的妻,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哪里也不会去!”
魏庚懒得再和他做口舌之争,掐着张大夫后颈的手稍微一用力,这人就扯着嗓门把林老夫人在他那里买了毒药谋害自家儿媳的丑事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