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黏着他的人,不黏;不该黏着他的人,哪儿哪儿都是!可真是讨厌死了。
亨利八世早早结束了这次打猎,神情阴郁地回到宫中。以往每次狩猎,都是天不亮就出发,直到天黑透了才结束。
今日天色却还早,他骑在高高的马背上,远远地就看到玛丽·博林与一个男子站在鹰舍前,两人也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一只白色的猎鹰静静地伫立在她戴着防护手套的手背上,偶尔活泼地跳跃几下。
亨利八世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得罪了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神情泰然自若,完全看不出有半分的担忧和自责。
与她交谈的人是詹姆斯·巴特勒,爱尔兰贵族——皮尔斯·巴特勒的长子和继承人,玛丽·博林的表兄。
看清了他是谁后,亨利八世的脸色更阴悒了。
第七代奥蒙德伯爵——托马斯·巴特勒去世后,他的堂兄——皮尔斯·巴特勒自命为奥蒙德伯爵,实际控制了伯爵在爱尔兰的所有遗产,并取得了爱尔兰议会和民众的支持。
已故伯爵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其中长女是托马斯·博林的母亲。
托马斯·博林代母亲提出了上诉。
究竟谁才是合法的继承人,这么多年,一直官司不休。
作为亨利八世,他需要亲英的巴特勒家族继续在爱尔兰为他效力,他不想得罪皮尔斯·巴特勒;同样,他也不想让博林失望。
如何才能完美地解决这个争端,1520年,萨里伯爵向沃尔西主教提出了一个方案,通过双方的子女联姻——皮尔斯·巴特勒的长子娶一位博林家的女孩,这样伯爵的头衔和领地将由双方的后代共同继承。
亨利八世当时觉得这个办法很完美,这样既能安抚博林,也能让巴特勒在爱尔兰继续尽忠效力,同时还能借婚姻条款细节的谈判,拖延“人质”——皮尔斯·巴特勒的儿子在伦敦多呆几年。
可谓一箭三雕。
可是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玛丽·博林会是那个博林家的女孩。
詹姆斯·巴特勒生于1496年左右,比玛丽大不了几岁。想到自己气得要死,玛丽还有心与人谈笑风生,亨利八世真想拿马鞭,逮着什么人随便猛抽一顿。
至于想到这两人的婚事万一真的成了,亨利八世的内心更是说不出的不安与烦躁。
曾经倍受自己祝福的一个提议,如今,如鲠在喉。
嗅觉灵敏的廷臣们和侍女们以为玛丽·博林这么快就失宠了。
“……国王再也没有私下召见过她。”
“当然了,每一个女人就像一道菜肴,所有的口味都不一样,只有傻瓜才会满足于一种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