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喉咙堵得难受。曲流觞怎么能笑得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没有防备地被丈夫割去双脚,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她,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梅玉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在了严茂良的鞋子上。严茂良一把抓住酿跄的妻子,帮她稳住身形。
梅玉这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干涩的话:“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们先不对。”说完,她顿了一下,看向曲流觞的视线满是复杂。
常子尧看着曲流觞深思,这个女人是心思深沉,善于掩饰情绪,还是真的看开了?亦或是有什么计划?
“听说他们现在还在警察局,你看……”曲流觞看着梅玉没把话说完。
梅玉心领神会,低声应答着:“我这就打电话给经理。”
严茂良伸手,想要阻拦她,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梅玉当着曲流觞的面,给公司经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这件事情私了。
“好了。”事情解决了。
“谢谢。”曲流觞笑得更灿烂了。但在场看到她笑容的三人一鬼,只觉得,汗毛竖起,心里发寒。
“小玉听说你出事了,就想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严茂良看不下去了,这两个女人你来我往,说了那么久,还没有说到重点。
曲流觞的脸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笑容:“我?我很好呀。”
梅玉和严茂良面面相觑,这女人到底怎么了?明明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可是她这副模样让人无力。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要告高裴,我们一定帮你。”严茂良承诺。
曲流觞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她平静地说:“你们帮我,你们怎么帮?”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严茂良,那里面有着尖锐与绝望。
“一个高家,我们还不怕。”高家虽然的确是有钱有权,但是还不至于只手遮天。帮她讨回公道,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你们能让他死吗?”笑容重新回到曲流觞脸上。
严茂良顿了顿,说:“不能。”高家是不会让高裴死的,顶多就是坐牢,而就算是坐牢,这也要花费他很多工夫,欠下不少人情,才能办到。
“能让我的脚长回来吗?”她又问。
严茂良艰涩地说:“不能。”
“那,你们走吧。”曲流觞理了理被子,没有再看他们,就下了逐客令。
梅玉脸上的愧疚越发浓重,她总觉得曲流觞在故作坚强,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突如其来的残疾。她心里难受,脚下就像生出石头一样,千金重,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会良心不安的。
严茂良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常子尧,他真的没法了。让他去打架他还成,处理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擅长。可是如果今天不做些什么,梅玉一定会因为愧疚而难过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