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走吧。”
语气不容拒绝的模样。
“你发烧了,陆之尧?”
他甚至用手背去摸对方的额头,温度是正常温度,话确是语出惊人。
要知道上周末,对方才因为一道作文的写法,在办公室和他大吵一番。
现在算什么,发癫呢???
陆之尧打掉他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转头,又恢复了以往的死毒舌。
“和我一起走,又不是让你和我接吻,有那么难接受吗?”
——滴滴,闹钟响了。
谢漓心有余悸的睁开眼,果然在陆之尧家做梦,梦到得都是这种吓死人的情节。
高中过去太久,他几乎都想不起后来的事情,至于他最后到底有没有跟对方走,估计也只有另一个当事人知道了。
谢漓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在房间里洗漱过后,带上了黑框眼镜,随便套了件浅绿色的短款羽绒服和蓝色牛仔裤,十分清爽。
如果是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才刚上大学,压根想不到再过几年,他就要奔三了。
昨晚方一舟加了他的联系方式,提醒他今早是要去领证的。
他带好证件,下楼时,陆之尧穿戴整齐,坐在桌前,安静擦拭着嘴角。
陆之尧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还算准时。”而后起身,穿上外套,从桌边提过一个纸袋,缓缓朝他走来。
“早饭。”
谢漓望着他的眼睛,或许是昨晚做梦的缘故,他心底莫名一股心虚。
“不用了,我没习惯吃早饭。”他咽了下口水,挪开眼神,转移话题道,“你经纪人应该到了,早点出门吧。”
说完,他头也没回出了别墅,出门看到方一舟坐在车里,朝他打招呼。
方一舟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和他打招呼,“早上好,谢先生!”
谢漓走到车边,沉默两秒,他拉开车门,干脆坐到副驾驶,“方哥,以后叫我谢漓就行。”
他垂眸系上安全带,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不断扑闪。
“好,谢漓。”方一舟见他坐到副驾驶,转头八卦道,“你们两个,昨晚相处的还好吧?”
相处?一晚两人压根没说几句话,算哪门子相处。
加之他俩的相处模式十年前就定型了,现在这点互动,也就是让这个模式时冷时热而已。
“还行吧。”他取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哦…这样啊。”方一舟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忽然耳边响起两道敲门声。
紧接着,主驾驶侧的车门被拉开。
陆之尧朝车内看了一眼,将刚才他拒绝的纸袋,丢给方一舟。
“还没吃早饭吧?”
陆之尧伏下身子,语气温柔至极,眼神却在和他对视。
听说你结婚了?
“我刚才来的时候——”方一舟话说一半,又收到自家老板阴嗖嗖的一记眼刀,话锋一转,“忘吃了,谢谢老板。”
“既然忘了,那就去后面吃吧,我来开车。”陆之尧毫不客气说。
老板发话,方一舟没有拒绝的道理,拿着早饭坐到后排。
目睹全程的谢漓翻个白眼,他坐副驾驶就是不想和陆之尧单独坐列,陆之尧这死德性,宁愿自己开车,也要气他。
他乐意开,就自己开呗,横竖累的不是他。
想着,他干脆右手支着脸,看向车外。
前排两人没说话,方一舟看出气氛不对,干脆在后排吃起早饭。
陆之尧的别墅在s市的郊区,领证这事,为了防止太多人知道,方一舟特地找了一处人少的县民政局。
领证是要到双方户口所在地办理的。
父母离婚后,谢漓的户口随母亲迁到了n市安城,就在s市旁边。
记忆中,陆之尧一直是安城人,没想到这几年,户口倒是迁到了s市。
民政局人不多,多数都在离婚窗口排队,但他们两个男人,大早上来排结婚窗口,还是吸引了一波注意力。
好在流程很快,填完申请表,两人按照指引现场拍摄了婚姻登记照。
没几分钟,谢漓就拿到了一本轻飘飘的红本本。
没有宣誓,没有真情,只有翻开证件,合照里依偎的笑容。
看起来像真的一样。
领完证后,谢漓又配合对方进行了一系列照片拍摄,上至校服,下至西装,种类之多,范围之广。
他早上没吃饭,又陪着拍了一下午照,中间只来得及喝几口水,他平时作息就不规律,如今胃便报复起来,一下一下抽着疼。
谢漓疼的额头出了层薄汗,但面上还是宠辱不惊的模样,等到回到别墅,已经临近六点。
“我上去换衣服。”谢漓咬着发白嘴唇,没看身后两人的反应,冷静又缓缓上楼,进门落锁。
房间很黑,他就着凉水囫囵吞了两颗药,根本没注意自己拿的是褪黑素而非胃药,就这样干脆倒头一栽,睡过去了。
而在他昏睡这晚,热搜又再次炸了。
起因是陆之尧又发了一条微博,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带有红色结婚证的图片。
[什么东西,再看一眼,啊?啊?啊?]
[不是吧,哥们,我以为你公关来着,你小子还真有老婆啊?!]
[这就一张图,谁知道真的假的,你们评论区别太爱脑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