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小孩,哪怕没有结婚生子,也是有对象处着的,单你孑然一身。”
孙母出生南方书香门第,良好的熏陶使得她温婉动人,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风华犹在。
她像天下所有母亲那样,担忧又无奈的为自己子女着想:“你爸爸有个朋友,家里有个小孩儿,年纪也不小了,你抽个时间,认识认识也好。”
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去相亲。
孙青贺转头看见外面的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独几株青松翠竹屹然挺立,隔壁家种的腊梅恰巧开得灿烂,一朵朵淡黄小巧,空气里夹杂着一缕清香,鼻间飘过。
他回过头看着孙母,拢了拢她耳间的碎发,轻轻一笑,桃花眼顾盼生辉:
“我知道了。”
一件事绕成一个结,总要有人动一动手,结才会打开。
过了冬天,泥土里就会蹦出新芽。
他孙青贺,只要过了那个人,再不必了无生机。
第2章
公司发展至今成熟稳固,各个领域都由孙青贺的心腹接手,只在固定时间向他报告近况,不需要亲力亲为,整个人轻松不少。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目睹远处窗户里那一道窗帘被拉开,又被合上。
十几年里,反反复复。
里面住着的人,他偷偷看了好多年,就偷偷喜欢了好多年。
那幢白楼里,从荒无人烟到一家三口鞭炮齐鸣。从一个人到三个人,甚至以后的四五添丁,这样的时光对那人来说,是几年来辛苦隐忍的回报,是幸运。
而对孙青贺来说,是命运。
小酌一口杯中大红袍,他拉上屋里暗灰色窗帘,隔绝外面的冷暖。
起身挑了一件灰色毛绒大衣,一条黑色系围巾,一条休闲长裤换上。
那日孙家父母本来以为让儿子相亲一事还要磨些日子,意料之外孙青贺居然一口答应。
儿子开了窍,两个人心中大喜,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赶着时间联系了对方,安排好日子让两个人见面,也不过在这一两天的时间。
一连几天都是雨夹雪的天气,寒风凛冽,呼在脸上刺骨难忍,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低头避风雪,脚下似生风一般,快步赶路。
孙青贺不喜欢冬天。
主要原因是那个人喜欢,因为他妻子的生日就在冬天。
其次就是太冷了。
孙青贺年轻有为,世人皆知。
孙青贺怕什么?无人知。
即便不是冠了孙青贺这个名,只倘倘一个男人怕冷,说出来也足以让人大笑一场。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一处茶轩,曲径通幽。
孙青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推开门时的心情。
他没想到,父母要他见的,是个男孩子。
自三年前和女友分手,孙家父母惋惜,尽管说话藏着掖着,流露出来的意思总离不开一个目的。
多留心。
不必谈什么门当户对一见倾心,两个人处着合适就行。
孙青贺点头应下,心中是另一番思量。
就在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