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座老房子面前。
这么快就让他找到了,余远山是故意的。
无法再较量更多问题,即便给他设一个陷阱,只要里面有叶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他几乎一刻也不能等,穿着一件凉薄的衬衫下楼开车,连外套也忘了拿。
跟着一起去的人还有几个院子里的朋友,都是在部队练过的,平时联系不多,所幸有难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越接近目的地,孙青贺心跳得越快。
就连刚得到叶辛失踪消息那会儿的急躁与不安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来得强烈。
他此生害怕的东西很少。
第一次对付余远山的时候,也不过是花了几年时间,如同在棋盘上拨弄几颗棋子般,一眼看天下,瞧得通透,方正稳当。
如今却有点不一样了。
那些时光洪荒,他想自己说出来,想一滴不漏地说给一个人听,然后再同仪式一般,永远永远地去告别。
可如果再相见时,叶辛那颗诚赤的心已经面目全非,那又还能是谁可以顾一顾这个想要再次摆渡,撑船过江的孙青贺呢?
因此,当他结束这段漫长而又急切的路程,大步流星踹开房门,看到叶辛脸色惨白地被余远山绑着手压在身下,衣衫凌乱不堪的那一瞬间。
他居然想要余远山永远消失。
余远山从叶辛身上退下,拖着他站起来,与面前的一群人对峙。
孙青贺身后的人刚要行动,就见余远山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抵着叶辛的脑袋,看着众人似笑非笑。
那是把枪。
“妈的余远山,你又在作什么妖。”其中一人狠啐道。
余远山瞥过他,冷言:“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就认识了,怎么心就偏得这么厉害呢。”
那人咬牙切齿:“你忘记你干的好事了?”
余远山不想与他理往事,挟着叶辛的手紧了些,对着孙青贺说:“这几年我时常都在想着这一天,今天终于等到了。”
语气如同平常一述,无恩无怨。
孙青贺盯着叶辛唇上干涸的血迹,脸色阴沉冷峻得可怕。
从他进门开始,叶辛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眼睛掠过余远山嘴上的伤痕:“这次不会放过你了。”
“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余远山话中阴狠,却没想到就在同一刻,手腕被什么重重击中,手一滑,指着叶辛的枪歪了方向。
紧接着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墙壁上,叶辛被人从身边拉走,他恼怒不甘,对着逃走的背影想要再送一枪,不料下手的同时被人一踹,伴随着枪声再一次响起,他被几人擒住身体,勒住喉咙,不能动弹。
而另一边——
“叶辛!”孙青贺把人搂在怀里,手上一片粘稠,摊开来看发现竟然满手血淋淋,从空气中弥漫着丝丝铁锈味。
最后那一枪打中了叶辛的肩背。
他强忍住颤抖的手,看着瘫软在怀里的人已经疼得意识涣散面无血色,整个人犹如死灰般煞白,有那么一秒,他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即便他知道这一枪不会致命,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正在被千刀万剐。
抱起叶辛往外面走,刚到门口,一道声音叫住他:“报警吗?”
孙青贺顿了片刻,头也不回:“不用,我来解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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