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空门败类既然入内,这巨宅主人恐怕也不是好人,我要暗中窥视一下”他绕到宅后,才发现此宅占地极大,立即掠入墙中。
穿过三重屋字,发现屋子虽多,人却极少!偶而看到一人,也是极年轻的美妇,却未找到那一僧一道。
又找了几处,忽闻朗朗大笑和莺声燕语的声音,岳家宇循声找去,原来一个水塘中央小亭中,正有五人在饮酒取乐。
其中二人正是那一僧一道,另外一位老人极胖,大腹便便,根本不象一个武林中人,老人两旁,陪着两位年轻美妇。
两个少妇神态冶荡,其中一个勾着老人的脖子,正在秋波频送,殷殷劝酒,另一个为老人打扇子,正是红颜白发,看起来十分刺眼。
而那打扇子的少女,却频频向那道人飞眼,那道人也正是色授魂与,两眼发直。
只闻那老僧宏声道:
“裴大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终年吃喝玩乐,左拥右抱,若老僧能在此享受一月,立登极乐,也心甘情愿”
老人面色微黯,立即强作笑颜,道:
“正因为如此,老夫乐不思蜀,雄心全失,俗语说:老要张狂少要稳!二位不会讥笑老夫为老不尊吧?”
那道人干笑一声,冷冷地道:
“盟主为了养你这条老猪,化了极大的本钱,本想叫你意志消沉,终老于此,可是”
他阴阴一笑,沉声道:
“据报‘金不换’雷士亮已经脱困失踪,‘那地方’的秘密也已泄露,近日送入两个年轻人,竟骗过守护之人逃走,这一切都显示有人谋反,将使平静的武林再次掀起凶杀狂潮,因此,盟主不得不提早打发你上路”
那老人面色一变,立即肃容道:
“老夫自承盟主关照,特设养老院安置老夫以来,终日声色犬马,酒肉徵逐,意声消沉,武功早已搁下,因而心旷体胖!绝无不轨之心,还请二位亮察”
一僧一道互视一眼,哈哈狂笑道:
“盟主未免太小心了!象这等老废物,又何必放在心上!不过”!
二人霍然站起,冷峻地道:
“既是奉命行事,只得公事公办,你认命了吧”
那老人身旁的少妇,同时抡掌向老人背上拍去,那老人两臂一分,疾取两个少妇的腋下拈心穴。
少妇只得闪出三步,沉声道:
“这老贼的功力仍然未失!”
老人这时也已离位,冷峻地道:
“老夫昔年被人暗算,食物中被下了一种奇异之药物,此药一下肚,终日昏昏欲睡,食欲大增,睡够了就吃,吃饱了就睡,意志消沉,逐渐发胖,不久就被送到此处,竟美其名曰‘武林遗老’,又称此处为养老院,事实上不过是排除异已,老夫深知反抗无益,为了武林前途,只得将计就计,待机而动,老夫的武功虽然荒废,内力大减,但招术上仍具威力,你等既是奉命行事,不妨联手试试看”
这工夫亭子另一边,又出现十来个少妇,各执长剑,掠入亭中。
只闻那道人晒然道:
“杀你老贼,何必一齐联手!有他们十余人也足够了!”
老人轻蔑地道:
“你们两个空门败类,乃是酒色之徒,有多少斤两,老夫清楚得很”
十余个少妇,厉叱一声,剑光闪闪,四面八方攻到。
老人很胖,动作不灵,但招式仍是凌厉无毕,那十余支长剑都是递到半途,不得不回剑自保。
但老人内力有限,发出的招式力道太小,况且太久未与人动手之故,有时用力过度,步法有些踉跄。
那两个陪酒的少妇也动手抢攻,每一招都是攻向老人的要害,刚才的冶荡之态完全消失。
亭中地方狭小。双方都施展不开,那老人趁机掠到池旁草地上,其余之人都跟踪扑到。
这十余个少妇,武功都极了得,剑上发出“嗡嗡”之声,朵朵剑花,四面八方罩落。
只闻那道人沉声道:
“咱们还是动手吧!此地事了,早些去”
二人这一出手,局势立即改观,因为他们的膂力,毕竟比那些女人雄浑,那老人的内力不继,本就穷于应付,现在更加危急。
岳家宇听出这老人不象是坏人,立即扑了过去,眨眼正夫,捣出五拳,劈出十一掌,身子一挫扫出三腿,再飞起五尺,力扫两腿。
“当当”两声,两个少妇手中的长剑,竟被踢飞,只闻那道人厉声喝道:
“各位加点劲,又是那小子!我们必须捉活的——”
岳家宇冷哼一声,身子落地,全力横扫一掌,他不知道自己的功力,由于研习“金不换”那一招武功之故,增加不少,只闻一声闷哼,一个少妇被震出一丈之外。
“嗖嗖嗖”又是八九个少妇疾掠而来,放手猛攻。这等势道,实是惊人。
只闻老人沉声道:
“小侠别让‘无肠道人’和‘空心和尚’跑了”
岳家宇心头大震,这才知道这两个空门败类,竟是岳家的仇人,暴喝一声,向二人扑去。
一僧一道非比等闲,加之仍有七八个少妇放手抢攻,一时之间,岳家宇只能保持不败。
老人独接十余个少妇,呼呼而喘,若非他连出奇招,恐怕早就不支重伤了。
岳家宇杀机陡起,两臂大张,活象一只巨鹤,施出一招绝学。
两个空门败类,突感他这一招威力太大,好象两只小鸡,在巨鹰利爪下瑟索颤抖。
“篷蓬”两声,僧道二人被震出七八步,另外四支长剑脱手飞去,其中一支“夺”地一声戳入一株柳树干中。
就在这时,那边“唰”地一声,一个美妇,以长剑刺破了老人的胸衣,另外七支长剑,带啸风之声向老人刺去。
岳家宇暴喝一声,飞掠而至,但要援手已经不及,因为老人头发中的汗水,迷住了他的眼睛,其中的两支长剑,距他的胁下已不足三寸。
只见老人面孔惨厉,回臂一撩,两支长剑虽被撩开,但他的左臂已被削断,仅剩下少许肉连着,悠悠晃晃,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