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很尴尬了。”
切,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也配得上大喘气?
“行,你先尴尬着,我回家了。”何新央摆摆手说道,留给宋竞康一个潇洒的背影。
“何新央,你没有心。”
***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不出何新央所料,妈妈的质问劈头盖脸地砸来,不给她留一丝放松的机会。
“我同学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住着,我去看她了。”
何母很意外,“什么?张凰出车祸了?”
张凰?
哦对,张凰是何新央先前的同桌,由何母钦点的“陪读侍郎”,她不仅成绩拔尖,其他方面也符合何母对女儿的期望。
在何新央看来,张凰不过是一个无趣的学习机器,成绩高低是影响她情绪的终极因素。
何新央曾经也在亦步亦趋地朝这个方向发展,直到宋竞康一场架打入他的世界。
“不是,是现在这一个,我换同桌了。”
“哦,还好还好。”
“别人出车祸了,你觉得还好?”何新央又一次对妈妈的下限感到震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既然去看望过她,就说明她情况不严重。”
何新央不高兴,小声嘟囔,“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突然,何母反应过来,“你同桌换人了?你换位置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虽说是问话,可是何新央都还没来得急开口,话语权就被夺走。
“这怎么能行,我得去找你老师,让她给你换回来。”何母不仅强硬,还连带着数落何新央一番,“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学习不得劲儿。”
何新央心中慌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行,她绝对不能掉眼泪。
何新央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开始想一些开心的事转移注意力,任妈妈在耳边嘀咕个不停。
“你听见我给你说的话没,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风?
似乎一瞬间,何新央还感觉自己坐在宋竞康的自行车后座,由他载着穿街过巷,冬日早晨的风拂过发梢,冷冽但温柔。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被什么给迷了心窍!”
被什么迷了心窍?
被鬼吧,被鬼迷了心窍,被宋竞康这个幼稚鬼迷了心窍。
一念之间,宋竞康在何新央心中发着光。
这种光不是如来佛祖周身的金光,也不像天使的光圈,而是一种柔和的光,有着让人沉迷无法自拔的魔力。
妈妈在身边念叨个不停,何新央却出奇地平静。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从一个一被数落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自觉少女,变成了一个……
一个油盐不进的老油条。
她在有着宋竞康的世界里沉迷,看着他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球衣因为他的高速跑动而鼓满了风。
全场观众的呼吸由场上的球员们牵动,长舒一口气抑或屏住呼吸。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这一刻,她抛开所有的顾虑,做出一个决定。
去看宋竞康的足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