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回国第二天,正准备与谢安闲商量何时去京城找他,对方抢先一步来了上海。因为国内公司的经纪约都签在了烁天,总部在上海,沈诀平时停留此地的时间比其他城市多一些。他有套自己的房子,和唐韶齐是邻居。
时差没有倒过来,累得不行时,沈诀接了谢安闲的电话,神志不清地听他报了自己的坐标,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你在哪?”
“火车站……”谢安闲小声说,“你家在哪我过去找你。”
沈诀想说“我去接你”,刚起了个头,直觉不太好,于是把地址发到谢安闲手机上,再意犹未尽地补充:“你下次别玩惊喜了,老人家受不了这个。”
谢安闲愤愤不平:“什么啊,我为了早点见你飞机都不坐了!”
沈诀说:“挂了,等下见。”
谢安闲:“……喂!”
他放下手机,盯了屏幕好一会儿,到底没藏住心里那一点甜腻的激动,方才的强硬高冷全都迅速撤下,一丝温柔的笑浮上嘴角。
拜交通拥堵所赐,等谢安闲突破万难找到沈诀的居所时,已经被挤得七零八散,而沈诀见他的第一句话却是:
“怎么是你?我以为外卖到了呢。”
谢安闲几乎吐血,咬牙切齿地凝视了他许久,没能如愿地看出沈诀到底是又逗他玩还是无心之语,整个人郁闷到不行。他走进这套房子,两室一厅,户型与他去过的位于c城的沈诀家差不多,只是阳光更充足些,面向江景。
拿起桌上一只白瓷杯接了水,一饮而尽后,谢安闲委委屈屈地说:“昨天你不是回来了么我就想找你,又怕你倒时差在休息……结果今天京城大雨,飞机都航空管制了,我赶紧买了高铁票跑过来——你跟我说在等外卖,好气啊!”
沈诀刷拉一声扯开张报纸,欲盖弥彰地挡住了自己的表情。谢安闲一见就知道,这人可算憋不住了,大步流星地过去把薄薄的纸片儿拿开,果不其然看到沈诀都要笑出眼泪了。
谢安闲彻底没脾气:“太过分了!”
沙发上的人本来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型,闻言伸手一拉谢安闲。他站得松懈,冷不防重心偏移,乾坤颠倒似的一遭,旋即栽倒在沙发上,和沈诀叠在一起,脑袋刚好靠上沙发背,被软绵绵的安抚了方才的委屈。
沈诀埋头亲了一下他的额角:“我的错,下次不逗你了。”
谢安闲翻了白眼:“哼,我信你吗?”
被揭穿了的人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往旁边挪了半个身位,两个人从交叠变成了亲密地挨着,长沙发足足有快两米,硬是挤在了咫尺。
谢安闲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撑着旁边坐正了,他捏着沈诀的脸,色厉内荏道:“之前吻戏的事还得交代呢,别以为美色就能让我忘了这茬!”
他说话京腔重,自带一种漫不经心的俏皮。沈诀见这人明明都不气了,还要找个由头——像是在长久以来的单向暗恋里养成的习惯,如果要亲近,必须有正当理由,否则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不由得又有点心疼了。
于是沈诀好整以暇,抬手在谢安闲鬓边顺了一把,绕到耳后一路暧昧地抵住他的后脑。
笑起来薄唇轻扬眉眼舒展的样子实在太过好看,沈诀懂得自己魅力点,却选择了不去卖弄和炫耀,只把最真实的一面给他看。
“小谢啊,”沈诀朝他耳边靠了靠,直直地望他的黑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