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也吃过路边摊,却觉得温砚笙这副过份熟稔的动作十分新奇。
温砚笙平时可比她讲究多了,就像今天出来,米白色的大衣里面端端正正的穿着西装套装,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子精英范,怎么看都应该去个星级酒店喝红酒吃西餐,而不是来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街边小吃店。
许是虞卿辞的目光太过直白,温砚笙从收银台拿了菜单回来后,还以为虞卿辞是不习惯:“不喜欢的话换家店?”
“这儿挺好的啊。”虞卿辞摇摇头,愈看愈觉得稀奇,“你对这里挺熟悉?”
都知道自己找位置,还知道自己去拿菜单点。一般的店菜单都得问服务员要,放收银台前的都是点过的菜单。
温砚笙替虞卿辞烫了勺子,解释道:“有个退休的老教授住这儿,中学时有保送机会,就来这儿学过竞赛课,我妈妈等我时就会在这儿吃份馄饨,说是有她小时候的味道,次数多了,我也总跟着她一块。”
虞卿辞语气迟疑::“高考保送?”
温砚笙神色坦然:“但后来没用上。”
还没等到竞赛的那一天,温家就出了变故。
她们点的两碗小馄饨很快被送上来,一份没放葱花,薄得近乎透明的小馄饨漂浮在金黄色的汤汁中,香味扑鼻,虞卿辞尝了一口,确实有小时候的味道,跟超市那些快赶上半只饺子大小的馄饨完全不是一个种类。
她正想夸赞一句,抬头时,瞧见温砚笙有些沉默,她顿时也有些食不知味,试图调节气氛:“温砚笙,阿姨一定很爱你。要是让我妈为了个教授来这儿等,她宁可让我不及格。”
“她确实很爱我,那时候她跟我爸爸离婚了,为了不让我有阴影,离婚时什么都没要,只要求我爸每周末都得来看我一回。”温砚笙难得只回答了自己的部分,没有八面玲珑的替虞卿辞的妈妈辩解一句。
说完后,她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不过他们离婚时我爸也没多要,甚至还送了我妈妈一些股份。可能那个时候,于婉华就介意了吧。”
温砚笙说这些时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好像一个旁观者,也让虞卿辞难以捕捉她在说这些时的真实感受。
虞卿辞有心想要宽慰她两句,又怕温砚笙不需要,说得多了,反而触及她更深的伤痛。
虞卿辞干巴巴的咬着勺子,欲言又止的看了温砚笙好几眼。
温砚笙抬眼,正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想说什么就说吧。”
“温砚笙,我那天说错话了。”虞卿辞还是咬着勺子,话音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