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温砚笙还是这一句。
她指尖轻轻卷过虞卿辞颊边碎发拨开,触碰到皮肤的指腹有些凉,像是一个信号,唤起了虞卿辞方才刚见温砚笙时的记忆。
心头的不安渐渐放大,想起主动跟着温砚笙上车的自己,虞卿辞咯哒一下,小声试探:“那工作怎么办?”
“你命都要没了,还给自己安排工作?”温砚笙的发丝擦过虞卿辞的脖颈,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她的语气却依旧很平缓,“国内警方在这里的权限低,万一发生了意外,你想过后果吗?”
虞卿辞仔细斟酌:“我找诺曼先生借人了,他的雇佣兵都很厉害。”
“雇佣兵很厉害,所以你就敢跟荣家两兄弟直接对上?”温砚笙的手指捻着虞卿辞外套上沾染的血迹,眉蹙得越深,“你当时距离他们有多近?”
虞卿辞看到温砚笙的这个表情,手指落过去,轻抓了一下温砚笙的手。
“回答我。”温砚笙硬声道。
虞卿辞抿了下嘴,跟她撒着娇:“温砚笙,你好凶啊。”
“我很凶吗?”温砚笙呼出口气,摇了摇头,“我觉得并没有。”
随着肩膀上传来更重的按压力度,温砚笙提高了声音:“荣家人背地里的生意本就不干净,你以为出了国以后他们还会像在国内那样老老实实的跟你坐在同个谈判桌上明码谈价吗?你知道我在国内听到程歆说你要去见荣家兄弟是什么心情吗?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我只要一想到你在离我那么远的地方为我涉险……”
温砚笙说到这里声音停了一下,虞卿辞侧过头,突然发现温砚笙的脸色有些白,眼睛也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布满血丝,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凌厉摄人。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温砚笙却偏开了头。
温砚笙静默了片刻,轻轻笑了一声,眼神有些黯淡:“虞叔叔和卿姨说得没有错,我身边危险重重,他们怎么能安心呢?”
虞卿辞忙握上了温砚笙的手,想要解释:“不是的。”
她的语气很急,她宁可温砚笙骂她一顿,就算对她冷暴力也没有关系。可她听不得温砚笙如此卑微内疚的语气,更听不得温砚笙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是这些人先惹出事端,你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把什么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温砚笙摇头:“但他们是为了我而来,别人怎么就没有这种事?说到底,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虞卿辞的心都要疼死了,她将唇蹭到温砚笙的唇边,放低了声音,“你别再说这种话让我心疼了,好不好?”
“你也会心疼吗?”温砚笙反问虞卿辞,车窗外的路灯光折射进来,将她眼中的血丝映得更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