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璃脑子晕乎,脸上神色一点不加掩藏,顿时皱起眉头来:“你怎还没困啊,你身子不好,不能多喝,再喝你就要醉了。”
实则,醉的不是容澈,而是穆千璃。
她嘴里的话已是有些含糊不清,摇摇晃晃的身子需要极力平稳才能坐直。
穆千璃酒量不好,并且也没想要一个病秧子过度饮酒,所以一开始没打算要以将人灌醉的法子来实施计划。
可奈何今夜翻墙入院,竟和容澈撞了个正着,便只能顺势邀约他喝酒了。
容澈垂眸看了眼脚边的三坛空酒坛子。
这其中,有两坛都是穆千璃喝的。
穆千璃晕乎得以为容澈可能回答了什么,又自顾自道:“好好好,那就再喝点,等你困了,你要告诉我哦。”
眼看穆千璃要伸手到容澈跟前打开那坛新的酒。
容澈还是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手心微热,止了她的动作。
“不喝了,你醉了。”
穆千璃一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耳边听到的这道声音说的究竟是谁醉了。容澈醉了吗,那他可以去睡觉了吗?
“好,那睡觉吧。”穆千璃嘟囔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就要迈步。
“小心。”
容澈嗓音不急,仅是下意识的提醒,但身体却先一步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扶住了眼前踉跄的身影。
再次被抓住的手腕不似方才力道,柔弱无骨似的,一接触到支撑力,便顺势倒了过来。
容澈眸光微颤,眼前一抹乌黑的秀发拂过。
臂膀一沉,一抹混杂在酒香下的淡然馨香蹿入鼻腔。
容澈抓着她手腕的手指下意识地松开,又无意识地重新蜷紧。
怀里温热一片,倚靠着的纤细身影轻微嘟囔着什么,反反复复的,好似在催促他睡觉。
穆千璃面颊两侧布着酒醉的红晕,微动的双唇沾着湿濡,红艳一片,靠在他颈间好似在散发引.诱的信号。
“穆……”
容澈张了张嘴,嗓音却蓦地止住。
容澈喉间一紧,瞳孔收缩着,脖颈间被来回揉蹭的触感激起一片怪异酥麻流窜周身。
他怔愣垂眸,眸间清晰映照着那双嫣唇和他脖颈相触的画面。
生平头一次,容澈原以为自己游刃有余,没曾想竟把自己玩进去了。
穆千璃的身高倚靠过来正好靠在他肩头,身子却又纤细得轻而易举被他一臂环绕。
若是此刻她清醒着,大抵会惊讶身娇体弱的容澈怎会有如此结实的臂膀。
可清醒的是容澈。
周身感官像是在静谧夜色中被无限放大了一般,感触分外清晰。
柔软的,馨香的。
酥麻到令人难耐的。
容澈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刚才未能唤出口的嗓音,待到此时染上了一丝低沉的暗哑:“穆姑娘,醒醒。”
穆千璃也没料到自己会醉得如此厉害。
方才最后那几口酒喝得急,一阵晚风吹过,闭眼前脑子便已是晕头转向,仅有还未能实行的计划在强撑着意志力。
待到身子靠上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后,眼睛一闭,便当真找不回半点清醒了。
容澈胸膛微微起伏着,夜间的凉意吹散些许方才的紧绷。
他再次看了眼毫无反应的穆千璃,默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这就是你想到的法子?”
静谧宅院中,容澈低柔的嗓音微不可闻。
而后,他身子一弯,抬手轻松地将人打横抱抱了起来。翌日一早。
穆千璃是被光怪陆离的梦境惊醒的,一觉醒来她竟是躺在自己床上。
穆千璃匆忙披上衣服走到院中,瞧见怜玉在晾衣服,便紧张兮兮地问:“怜玉,昨夜你瞧见我了吗?”
怜玉:“瞧见你什么,小姐,你在说什么呀?”
穆千璃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我昨夜喝酒了,可我记不得怎么回到屋里的,是你送我回屋的?”
怜玉多有惊愣:“小姐你昨夜何时喝的酒,奴婢完全不知道呀,奴婢早早就入睡了,没有送你回屋。”
穆千璃抿着唇,回忆不起昨夜的细节,只知道自己等啊等,等啊等,容澈就是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