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穿了一件纯白的低领毛衣,头发用抓夹抓在脑后,看上去很温婉。谭母见她们两个下来了,笑着招呼着: “小盛,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盛清抿嘴笑笑,样子有些腼腆: “挺好的,阿姨,谢谢您关心。”
谭母听着盛清回答,目光却是落到了谭秋身上,有一瞬间的出神,停顿了几秒钟后,才又恢复了常态: “那就好,我担心你们两个人挤在一起睡会不太舒服呢,谭秋这个孩子,睡觉一点也不老实,动不动翻身踢腿的,会打扰到你。”
盛清脑海里又浮现出方才谭秋猫儿似的窝在她臂弯的情景。
嘴角不由自主的便勾了勾,一抹浅浅的粉红于耳后窜起,攀援上脸颊,盛清并不知道早晨时谭秋和母亲的风波,只是回答: “没有,您不用担心这个,阿姨。我睡觉很沉的。”
谭秋在一边埋头喝着牛奶,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
盛清被谭父叫去讨论证券的间隙,谭母趁机将谭秋拉到了小花园。
小花园很僻静,工人们才给绿植浇过水,梅树花瓣上沾着点水珠,晶莹剔透的,将幽香送的更远。花园中间有个圆拱形的凉亭,谭母拉着谭秋在圆桌前坐下,却见谭秋的目光盯着前面,微微发怔。
谭母顺着谭秋的视线看过去,却并不明白她在看什么,只好敲了敲桌子让她回神: “秋秋,你想什么呢”
谭秋只是又想到了第一次和盛清见面时的情形。
那时候盛清自信孤傲,就好像小花园院角开的那株梅一样。
听到母亲开口问话,谭秋才收回视线,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没想什么。”
谭母又往那个院角看了看,的确也没发现什么稀奇的东西,便不再纠结,直接步入正题: “秋秋,妈妈有点事要问你。”
谭秋垂下眼眸,神色淡淡,似乎没有半分意外。
她伸手捏住被风吹落到腿上的淡粉色的梅花花瓣,声音平板的听不出情绪: “您说吧,想问什么事”
谭母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谭秋,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神情变化也不想错过,她有些紧张的开口: “你和小盛,是不是,妈妈想的那种关系”
谭秋神色并无波澜,只是抬眼瞥向谭母,反问: “我听不懂,那种关系指的是哪种关系”
“就是……”谭母的声音很焦急,但却迟迟没有说出口,谭秋轻轻嗤笑一声,浅浅的一声笑,却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恋人关系,这四个字是很难说出口吗妈妈。”
对于谭母来说,这四个字的确是很难宣之于口的。谭父和谭母都是出身教育极其严苛迂腐的家庭,两个人结婚全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后,从未接受过性教育的谭母性格过于内敛害羞,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生孩子,谭秋是试管生下来的。
谭母眼神阴沉了一瞬,但还是选择隐忍下去,她略略提高了声调,捏着谭秋的手腕,质问道: “所以,你和小盛到底是不是恋人关系你高三已经出了那档子丢人现眼的事,你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