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庆之点头道:“差不多了,就剩下里头的幔布帘子屏风等物,卧室书房里的东西我得自己挑,卫公公正安排下人,再有一个月就能住进去。匾也在做了,去找了礼部的人,请专门写匾的孟大人写的字。”
“回头朕再给你些东西,让卫德惠来找全福仁交接。”
皇帝停顿了片刻,忽然站了起来,顾庆之也跟着站了起来。
“庆之……你可能祈雨?”皇帝犹犹豫豫问。
“大概……其实从当日接了陛下圣旨同官印之后,我心里隐隐约约就有了点念头,似乎是能的,只是要多花些日时日,不能当日就下雨。”
皇帝长长舒了口气,道:“京城周边的确如你所言,一冬都未曾下雨,可如今早就到了春天,春分不曾下雨,雨水也是半滴雨也无,后日便是惊蛰了,天上是一丝云也无。”
他急切的从桌子后头绕了出来,“庆之,京城确实是不缺粮的,朕方才宣了宛平大兴两县县令过来,田里还是有大概五六成收成的。京城富足,纵然是颗粒未收,百姓一两年总是撑得过去的,纵然是能减免赋税,不过……朕是不想他们日子过得太苦。”
“陛下仁心,是百姓的福气。”顾庆之其实也是稍微查探过的。
在河边的田庄自然是不用愁,他的那个在玉泉山下的庄子,也是有水的,基本没什么影响。
至于没在河边的地,减产会稍多些,但正如皇帝说的,京城周边百姓的生活总是要比别处好一些的。
京城达官贵人多,皇亲国戚更多,一年到头总有人要刷一刷名声,搞一搞慈善,百姓也得了不少实惠。
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等着了。
听顾庆之夸他,皇帝叹了口气,道:“皇庄在各处总共有两百多万亩地,朕恳请太上皇放些粮食出来,太上皇竟然一口回绝,还说那些低贱的百姓,死了就死了。”
“庆之,朕也请人看过了,若是近期能有雨,至少还能挽回两成的收成。”
顾庆之沉思片刻,道:“陛下,臣回去先斋戒沐浴,等沟通天地之后,再回报陛下可好?”
皇帝点了点头,目光殷切送顾庆之出了御书房。
说斋戒沐浴,顾庆之是一点不带打折的。
求雨归求雨,仪式感是很重要的,他不能说下雨就下雨,他得按照古代人的刻板印象求雨,不然就过于惊世骇俗了。
顾庆之三天都没出门,连天气预报都是叫人送过去的。钦天监的人有点慌,张大人还特意来看了看他,顾庆之也没见人,只叫卫公公出去回复了,“我们家大人正沟通天地。”
张大人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三天之后,顾庆之又去见皇帝了,“可以。”
皇帝眼睛都亮了起来。
顾庆之又道:“要准备祭台,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