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主要还是要她们自己愿意,产妇生产便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但凡出点什么问题,就是一尸两命。”
皇帝点头,“朕的母妃当年便是难产而亡。朕自然要慎之又慎。宫女原本伺候的是宫里主子,就算教坊司的乐女,交际的也都是达官贵人,真要叫她们去给百姓接生,朕想也有许多不愿意的。”
皇帝叹了口气,“就是放宫女太监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许多人都是无家可归,还有许多人是被父母兄弟卖的,纵然身上有些许银子,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庆之便道:“不如叫她们立女户?”
这想法当时他也跟林如海说过,如今想的又比当日周全些。
“就跟工匠似的。”顾庆之解释道:“以宫女立女户的,每二十五年要送一女儿进宫当差,以医女立女户的,每二十五年也要有一女儿做医女。其余诸子诸女不做限制,但户主只能是宫女或医女。”
“这……”皇帝还在想,顾庆之又补充道:“县衙的捕头衙役,包括女牢的牢头跟卒役便是这样一代代传下来的。”
皇帝暂时还不知道这样细节的事情,他道:“朕叫——叫尚书来他们也不知道里头是非,朕让锦衣卫去查吧。”
越说他越觉得顾庆之挺好,“朕这两年先要把大魏朝所有官员卒役是怎么选的怎么换的搞明白。”
等吃过饭,顾庆之回到家里。
皇帝说过两日要来他家里吃鸭子,因为是微服,提前准备是不可能的,不能泄露皇帝行踪,这点警惕心顾庆之还是有的,但是他能提前准备些肥鸭子,这个问题不大,横竖全府上下都知道他喜欢吃鸭子,试试鸭子做得新菜也很是正常。
下来就是准备新的名帖了,加衔礼部尚书之后,他的新头衔已经变成了:钦天监监正、锦衣卫千户、礼部尚书、安国公。
如果顾庆之全副仪仗出门,已经能举四块牌子了,能比过他的人就算在京城也不多见了。
下午林如海回来,就看见顾庆之刚漆好的新牌子正靠在前院晾干。
顾庆之笑眯眯看着林如海,“师尊要加油啊,可别被弟子比下去了。”
林如海笑道,“你信不信,我如今要是开放收徒,排队的人能从你家门口一直排到崇文门去。能把徒弟教到国公的人,全天下就我一个。”
“我早就是国公了。”顾庆之反驳道。
“你也说了,文人管用春秋笔法,再说了,能跟安国公做同门,难道还不值得拜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