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庆之点头应了。
林如海又道:“还有就是……嫁妆得提前送一点过去。”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嫁妆前后拉了两船,真要出嫁前一天送过去,那别说一百二十八抬了,就是两百五十六抬也搞不定。
真真头一抬进顾家,最后一抬还没出林家大门。
而且嫁妆这东西,少了婆家看不起,多了婆家要觉得女方是在打压他们。
虽然知道自家弟子不是这种人,但潜移默化这么多年,林如海还没扭过来。
“问题不大。”顾庆之道:“慢慢送着就行,不行就借着送家具的机会,里头塞满拉来。要去田庄上拉些牛来吗?”
“还有一件事儿。”林如海又道,他操心的就三样,第三样是最最为难的。
“按理来说,玉儿成亲,是该要请她外祖母家里人来的,可是……贾家行事荒唐,名声越发不好,万一婚宴上生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这……”顾庆之觉得气氛过于严肃了,便故作正经道:“师尊的意思是叫我在婚礼前把他们赶出京城?倒也不是不可以。”
林如海一脑门子的问号,可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有办法,他道:“我不想请他们,大喜的日子。”
“无妨。”顾庆之想了想道:“贾母肯定是来不了的,她年纪大了,听说也总生病,不过她那脾气,万一想着死在婚宴上也要给我难堪就不好了。”
林如海听得目瞪口呆,原本的很是担忧变成了极端担忧。
顾庆之又道:“不如这样,我听说师姐才去贾家那一天,贾家大老爷说身体不好,没见她,贾家二老爷说去吃斋,也没见她——”
没等顾庆之说完,林如海就气了,“我竟不知道这个!我还专门去了信,回信里写得倒好,有他照看,定不叫我女儿受了委屈。他们怎好如此行事?我还没死呢!”
顾庆之叹了口气,道:“师尊,你现在知道师姐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吧?当年你就是把她抛弃了呀,有事儿她也不告诉你,肯定是觉得你靠不住。”
被顾庆之这么埋汰两句,林如海脾气也上来了,“不请了,一个都不请!我都当了内阁大学士,我辛苦到一品,不是为了忍着气叫人说我大度的。你原先打算说什么?”
顾庆之道:“大老爷这人挺有眼色的。到时候发请柬,再随一封信,问问他当年生的病好了没有,他自然不会来的。二老爷嘛,也是一样,我还听说他去考科举了,半天就被抬回来,也问问他还吃不吃斋,再问问他科举考得怎么样了,他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