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走后,尤杉卸了力气,拄着剑瘫坐在地上,手不停地颤抖。
月亮升到最顶空,正是子夜时分,尤杉也顾不得了,敲开尤老娘的门。
过了好一阵子,尤老娘开了门,她头上戴着额带,眼睛浑浊但清醒,显然是没有入睡。
尤杉道:“妈还没睡吗?”
尤老娘没有直视她,只是道:“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的觉好睡了。”
她慢慢悠悠的回身,将尤杉请进屋内。
尤杉将贾珍的腰带一把甩在桌上,月光下,错金带钩泛着光,上面镶嵌的荧石在暗夜里发着光,倒映在尤老娘的眼里。
尤老娘好似没看见一般,眼眸垂着。
尤杉道:“你看这是何物?”
尤老娘看着那东西,许久才开口,道:“你们成了吗?”
尤杉瞬间心如死灰,道:“你想让我们成事吗?”
尤老娘没有再说话,只是从榻上摸出一杆烟来,嘬起来。
尤杉看她坐在那里眼睛半阖着吐着烟,好似这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
尤杉道:“是你让他来的是吗?”
尤老娘仍旧不说话。
尤杉道:“你怎么不说话。”
尤老娘举着烟杆的手顿住,她招手让尤杉过去,尤杉走近她,只见她把手抬起,揉搓起尤杉的耳朵。
“闺女,我是你娘,怎么这么对娘说话啊。”
尤杉感觉到此时耳朵的剧痛,伴随着剧痛的还有从未有过的恐惧,这恐惧不属于尤杉,而是来自这具身体。
尤杉的眼里开始不受控制的哭,那是尤三姐十几年来的屈辱和蹂躏。
她一把将尤老娘推开,环抱住自己,如同抱住尤三姐,她告诉她,不要怕。
尤老娘仍旧歪坐在榻上,吸着她的烟,她缓缓道:“这杆烟的烟嘴是暖玉的,要不是珍大爷,哪里得这么好的东西,那木头做的烟嘴,简直不能用。”她眯斜着眼睛看着尤杉,道:“再看看你这一身绫罗绸缎,可真好看,到底比粗布麻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