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鸿笑着王左边移了移,挡住那过分热烈的阳光。
王朔先一步走进亭子,把四面的竹帘和轻纱放下来,遮挡阳光。两人在亭中坐定,薛鸿道:“继续说,过了这段日子,想听这样的甜言蜜语可不容易。”
“甜言蜜语,你的启蒙师傅该哭死吧。”王朔嘲讽道。
“那你说为什么商人这么重要,地位还这么低呢?前些日子又有御史闹着商人之家不可科举,至少要脱离商籍三代才行,听说陛下有些意动呢?”薛鸿不理会王朔的嘲讽,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苦恼,他们薛家几乎是全国商人的代表,一言一行,影响巨大。他不稀罕科举,可在哪个阶层思考哪个阶层的利益,若是商人直接被打压得不能参与国政,自己又怎么会过得好呢?
“就是因为商人这么重要,才不能让起参与国政啊。这世上最能打动人心的,也就钱和权了,商人巨富,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让他们参与国政,岂不是钱权一把抓,日后国家听谁的,就看谁手里的钱多了,当然不行了。”王朔理所当然道。
“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呢。”
“千里做官只为财,有了钱才能享受,其实官员们也是通过手上的权利攫取财富,然后过得更好,所以说钱才是最利的长剑呢。”王朔玩笑道。
“那我能握着这柄长剑吗?”薛鸿凑过来问道。
王朔压低声音,淡然道:“读书人才是制定规则的人,自然是不能的。”
“啊,今天的太阳可真大啊!”薛鸿挡着从轻纱缝隙中照过来的太阳道。
王朔会意得结束了这个话题,问懂啊:“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勇王府的确切消息?”
“三天。”
“这么久!”王朔皱眉道。
“我的好妹妹啊,若不是早就在查了,就是三十天也不一定查得出来啊,你真是高看我了。”薛鸿夸张得感叹道。
王朔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嫌弃道:“好歹是掌着通政司的男人啊,就这点儿本事。”
“怎么说话呢,这河还没过就要拆桥啦。”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话了。”王朔给薛鸿斟茶,敷衍得道歉道。
“什么叫做就算。”薛鸿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啊,这事儿不管你怎么做,不要牵扯到薛家啊,我会把尾巴扫干净,以后也不会承认帮过你的。”
“摆脱通政司的办法不要了?”王朔挑眉。
“命才是最重要的,干我这行,嘴紧才不至于丢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薛鸿再想摆脱通政司,也不至于拿命去换。
“我以为你和家里关系不好。”王朔好奇问道。
“是不好,我爹揍我已经打断了十几根荆条,若不是我小弟只有三岁不知道站不站得住,我爹肯定早就打死我了!”薛鸿自嘲道。
“薛世伯还是典型的严父啊,那怎么养成你这么嘻嘻哈哈哈的性子。”王朔一点儿都没有小辈、年幼者的自觉,肆意评论着薛鸿。
薛鸿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只抱着茶杯喝自己的茶水。
气氛一时静默,玄武突然过来禀报道:“主子,郡主昏迷,请您速速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