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贾母阴深深地问道。
尤氏莞尔一笑,“老太太自己醒得就好,说白了就伤了和气了。”
贾母不依不饶,将手中的账簿‘啪’的一声合上,道:“我醒得什么?你说清楚了!”
尤氏得意地走到贾母身边,低声附在贾母耳边,也不知她说了什么,贾母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难看的吓人。
“老太太还想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尤氏道。
贾母忽然笑出声来,一扫之前的不悦,尤氏愣住了。
“你以为凭你几句话有谁会相信你,这账簿我今日还看定了。”贾母强装镇定地说道,那些陈年往事过了这么久了早就找不到当初下手的人了,尤氏再怎么言之凿凿,没了物证人证,谁会信她!
尤氏确实也没有证据,贾母的这个事情她也只不过听了一耳朵罢了,当时也只是当做八卦随便听听,也没有去深究,方才还是急了随便这么一说,想不到真的说中了="l"gt。
“不行,这账簿你不能看。”尤氏朝绿儿使了个眼神,绿儿上前二话不说就想把账簿拿走。
“慢些,这账簿你拿不得。”鸳鸯抢在绿儿前面拦住了她。
绿儿伏下身子要钻过去,偏偏鸳鸯又往下一拦,尤氏见她出近了洋相,急得恨不得自己亲身上去。
贾蓉看得只想笑,却不能笑,只得忍着笑意,道:“既然娘亲不同意老太太看账簿,不如就等爹爹来了定夺吧”
“不行!”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话音刚落,二人惊诧地互看了一眼。
“你们在争什么?”门外传来沉重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一看,贾珍大迈步地走了进来,焦大跟在他的身后。
贾珍一进来,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了,尤氏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干巴巴地喊了一声:“老爷。”
“老太太几时来的?”贾珍仿佛没有看到尤氏一般,对贾母笑着问道。
贾母笑吟吟地说道:“才来不久。”
贾珍看了桌子上的账簿一眼,又看了贾蓉一眼,问道:“方才我在外面听到争吵声,出了什么事了?这些账簿又是怎么回事?”
贾蓉站起身方要解释,贾母已经开口说道:“这事都怪我,原想着蓉哥儿也长大了,便想和他商量一下借钱的事儿,想来是蓉哥儿不清楚府内的事,竟说府里没钱了,怕我不信特地让狗儿把账簿都拿来了。”
贾蓉饶有趣味地看着贾母,贾珍暼了他一眼,探寻地看着他,贾蓉面色改,道:“正是老太太说的那样。”
贾母本以为贾珍听到这事儿定期会恼怒贾蓉自作主张,到时候贾珍若是要罚贾蓉,恰好就是自己拉拢贾蓉的大好时机,贾母对贾蓉的前途很是看好,平日里经常惋惜贾蓉不是自己的孙儿,不过好在宝玉也很聪慧,日后必能成为大器,贾母打的一手好算盘,先交好贾蓉,施恩于他,这样日后贾宝玉的仕途就有人帮着了。
贾珍开口了,“我们府上确实没钱了,老太太想要借钱,我们怕是有心无力。”
贾母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相信贾珍会说出这话,贾珍好面子可是合族都知道的事儿,这种人居然会说出府上没钱这句话。
尤氏受到的惊吓丝毫不比贾母轻,微微张大了嘴巴,诧异地看着贾珍,好像看得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和她同床共枕的丈夫。
贾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账簿,哗啦啦地翻开,道:“虽说这账簿素来是不轻易给外人看得,不过既然是老太太,倒是可以破例一次。”
尤氏张了张嘴,却被贾珍犀利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宁国府的账簿实在太多了,鸳鸯和贾母一个虽说是丫鬟却是锦衣玉食当成半个主子养大的,一个是年老体弱,昨夜又想了一夜的措辞,才看了几本就累得不行,眯着眼睛,强撑着精神。
“老太太,您看这里。”鸳鸯拿着一本账簿凑到贾母耳边低声说道。=""gt=""g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