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孝看着信,也明白养父顾虑,心中一核算,就算是按照市价七成转出去,也能剩一倍多的利。等到官仓的大批粮食下来,这中间的利就更可观。
薛孝想要寻霍宝卖好,可这一等就是小半天功夫。
霍宝在外奔波一天,早已饥肠辘辘,却没有直接回粮铺,而是寻了个包子店,将店里的包子、大饼都给包圆,又在卤肉铺上买了几十斤卤肉,叫人直接送到粮铺。
这些留下一部分是他直接吃的,大部分是给大家打牙祭的。
不仅随行童军有份,薛孝所带的滨江兵也人人有份。
这些人,多是曲阳县兵大营出来的,大家名义上不同,可这父子两人能算两家么?
大家或是老乡、或是亲戚,彼此也都热络。
粮铺里不差粮食,这两日都是大锅饭,豆饭浇雪菜汤,就是一顿。
吃饱是吃饱了,可到底没有荤腥。
如今这包子、大饼、卤肉下来,百十来号人欢天喜地。
童军还好,霍宝一直不吝啬伙食,多少沾点荤腥,滨江兵这边却是跟过了年似的,吃的眼泪花花的,提及霍五父子都是感恩戴德。
霍宝没有露面,薛孝却是跟吃苍蝇似的。
这收买人心收买到自己麾下,这叫什么事?
在他眼中,这五十滨江兵是自己挑出来的,会随他去常州,是他的亲兵。
薛孝既恼霍宝此举逾矩,又懊恼自己忙着粮食的事,忘了笼络这些人。
霍宝哪里会理会薛孝恼不恼?
他刚吃了几个包子,朱刚回来了,同来的还有霍豹。
两人着急赶路,一路不打站,灰头土脸,形容狼藉,霍宝直接带了两人去隔壁客栈开了房。
等两人稍作梳洗,霍宝就带两人去了酒楼。
大家都饿了,顾不得先说话,要了几个小炒,风卷缠云,先填了肚子。
等放下筷子,霍豹才说道:“按照宝叔交代,剩下八百五童兵,分出一半,今天就前往滨江待命。”
“在这附近买个院子当驻点,挑两个稳重的做负责人常驻,直接听命与你。”
“斥候组选调两组过来,专门负责收集金陵消息,一组盯着知府衙门,看知府衙门车马出入,有大批财物从知府衙门出来时,就找机会劫了;一组放出去,打听金陵教会消息,摸清楚如今的教首与骨干是哪些。”
“骡车从曲阳、滨江抽调,一次运输不要超过四十辆,否则遇到劫道,前后不能顾及。这条线儿正式定下来,不能老用民船,得有咱们自己的船,这个去问你五爷爷,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安排。”
“除了滁州一千石,曲阳五百石,剩下一千四百石尽快都运到滨江。五百石交于七叔,剩下九百石贮藏起来。”
“在滨江建粮仓,多建几个仓,要是没有意外,随后这边还能有粮食放出来,都尽快运过去。”
“曲阳那边先交给梁壮,你这几个月就负责安排驻点与运粮。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遇到什么不能自己决断的事,先寻表叔,表叔也拿不准的,再寻你五爷爷。”
霍豹一条条的应了,听到最后带了迟疑:“宝叔,这粮仓建在滨江妥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