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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寨主听闻此事,很是唏嘘:“这年头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咱们作甚不成全?”
“带了几分书生意气,贵在心正!”霍宝忍不住赞了一句。
“这样的人用着也放心,出不了大褶子。”
抄没尤家、张家的事情都是马寨主负责。
马寨主点头了。
霍宝也就得了准信,打发人传话给鲍白英,可今日迎娶。
州衙这边不会有人对尤、张两家女眷做什么,可这世道重贞洁,女子在衙门里关一会儿与关一夜到底不同。
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今日迎娶要好。
尤家、张家被抄家,吓坏了城里各大户人家。
有张家在里头,这不是被唐将军牵连,这是“杀鸡骇猴”?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霍元帅的“火”吗?
大家猜不到缘故,又不敢直接登州衙询问,都派了人手暗搓搓盯着州衙这边动静。
鲍白英急匆匆而来、急匆匆离去,不过片刻功夫就传到各当家耳中。
难道鲍家也要不保?
为啥啊?
不是要用鲍大吗?
怎么转天就变脸了?
大家越发摸不着头脑。
鲍老大夫却是急了。
“这个犟驴,指定给张家求情去了!不孝子,这是半点没顾着咱们老鲍家啊!”
老大夫气的够呛,跺脚骂了半天儿子,又叫次子去叫人:“叫他来,我要问问他,是没过门的儿媳妇重要,还是亲老子重要!”
鲍二爷也怕殃及到自家,应了一声,急匆匆去找人去。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知父也莫若子。
鲍白英从州衙出来,连家也没回,直接去了自家药铺叫儿子,又从账上支银子。他是长子,医术又好,药铺一直是他打理,这边的账房自然也认自家大爷,痛快给了五百两银子。
鲍白英有两子,长子跟在祖父身边学医,次子平日跟着他打下手,这几日他没空,次子就跟着坐堂医见识病例。
银子到手,鲍白英直接带儿子去了喜铺。
花轿、十二台聘礼、媒婆,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色色差不多。
又买了现成的嫁衣,可是新娘子的嫁衣总不能随着花轿过去。
鲍小二就主动请缨,给未婚妻送嫁衣。
鲍白英允了。
鲍小二也很懵,这就要娶亲了?
他性格肖父,极为敦厚,虽意外婚期提前,可也并无反感。
只是想着女子一生嫁一回,张氏这样匆忙出嫁未免可怜,就在路上耽搁了一刻钟,买了一副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