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问着话,就把奏折打开,只见上面第一行领兵之人的名单中,赫然写着荣国府的贾琏,是他,又问道,
“荣国府的贾琏如今在何处?”
戴权闻言一愣,怎么会提到荣国府,想到了奏折上的名单,贾琏定然在其中,小心看了一眼陛下的神色,回道,
“回陛下,据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所述,京营还有禁军一万人马,准备全部调用骑兵,
而攻城阵战,则是用府军对阵,既能保证大军侧翼,又能快速进军,所以京营不打算带步军,至于说贾琏,老奴不敢隐瞒,贾琏已经在京营半月有余,算的是一员良将。”
“良将,还算不上,京城大比的时候,勇气可嘉,可是最后有些意气用事,只能算个军尉,将还算不上,”
武皇摇了下头,也不知怎么,贾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领军的,可是毫无建树,老国公的一丝风采也没有,更别说统兵了,要是都像洛云侯那样,也不成啊,不知道西王那边,精锐之兵又是何模样,只能让洛云侯压制于他。
“还有,京营竟然要动用骑兵,也好,京南之地一马平川,骑兵也有了用武之地,王子腾还是深得朕的心意,十余万人,战阵之用足够,不带步军就不带了,但是速度要快,顾平那里也不知何模样了,朕心里担忧。”
罕见的,武皇脸上有了一丝担忧之色,三万之兵救援林岳府,是否击破贼军不得而知,京南布政史于仕元到底在其中扮的什么角色。
“陛下不必担忧,顾平怎么说都有三万精锐,即使敌不过还可以从容撤退,”
戴权赶紧劝慰,顺手给陛下倒了碗热油茶,
“给奏折用印,名单上的人朕同意了,告诉王子腾,备齐辎重粮秣,客军一到,即刻整军南下。”
“诺,”
看着戴权出了书房,武皇周世宏眼睛深邃,竟然从嘴里默默说出一个名字,李崇厚,内阁首辅李崇厚,历经两帝,把持朝政超过二十年,所有人都只知道他老迈昏庸,留在首辅的位子上也只能尸素裹位,新的后辈成长形成了南北二党,
可是,
李党始终隐藏在朝堂上,督察院的梁云,工部尚书温永毅,礼部尚书边正儒,甚至是刑部那边,也是李党,要不是首辅年老力衰,放权下面,或许现在依旧威风。
年老了,是该回去享福了,那些贪的银子,算是朝廷对他的恩宠,不过,最后一班岗,必须给朕把持住,今日朕说的话,想来他也是明白朕的意思,南北乡党的争斗,还在后面,恩科之事,还得再拖一拖。
“来人啊,给武英殿大学士南子显传话,京城来的学子,登记在册的,都可在内务府领二两银子以作路费,就用内务府今岁卖产业的银子填补,告诉南子显,恩科再推迟几日,等大军南下之后再说。”
门口侍奉的云公公,急忙躬身应道,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话,”
“等下,你来说,给赶考士子的银子够不够用。”
武皇算了一下,恩科推迟需要近一个月时间,等王子腾南下,还需要十日左右,这样一来,四月底是否能开恩科还不知道,时间是有些久了。
小云子弯着腰,又是一拜,脑中急速翻转,陛下这是要推迟恩科了,要是这风声传出去,京城来赶考的士子必然会太多了,二两已经是大武军士一个月的俸禄了,
“回陛下,奴才觉得二两银子已然是不少了,大武的军士一个月俸禄也就是二两银子,恕奴才斗胆,陛下的恩赐虽好,但是传出去,今岁赶考的士子,人数必然是历年之最,就是不想考的,为了这二两银子,说不定也来了。”
说完话,小云子感到有些不妥,立刻跪下叩首,脸色有些发白,
“陛下,奴才多言了,多言了。”
“哈哈!”
武皇周世宏起身哈哈一笑,
缓步走了下来,
“坐久了,身子不爽利,记得以前也跟着一位道人练过一些养生的法子,练的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百姓驱利,理所当然,读书也是读财,既然符合赶考的条件,朝廷怎能把他们拒之门外,”
走了几步,身子暖和了一些,继续说道,
“这次恩科,非比寻常,不能因为朕拖延科举,造成那些士子无力赶考,这样一来就是朕的罪过了吗,起来吧。”
“谢陛下,陛下仁慈,那些赶考士子知道陛下给他们的恩赏,定然会沐浴在皇恩之下。”
小云子脸上恢复了血色,磕了头站起身来,就要去传话,刚走到御书房门前,只见一位男子急匆匆进了殿,二人差一点撞在一起,小云子急忙稳住身形,定睛一看,这不是武英殿大学士南子显还有学士储年二人,他们怎么来了,
“南大人,您这是。”
“原来是云公公,有急事禀奏陛下,”
南子显略微显得焦急,身后的储年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云公公点了点头,刚要反身汇报于陛下,距离那么近,武皇如何听不到,
“进来吧,什么急事。”
门口处的三人听了,快步进了书房,见到陛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南子显二人不明觉厉,急忙走进来跪下,
“臣南子显(储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起来回话。”
“谢陛下。”
二人起了身,武皇走了几步感觉身子骨舒服一些,再次回了书案之后的龙榻上坐定,看着二人的模样,能有何事,
“启奏陛下,臣来此想问,恩科开考的时间,是否按照原来约定的时间开考。”
“嗯?”
武皇刚刚想去端茶碗的手顿了一下,看着殿内站着的武英殿大学士南子显,怎么那么着急此事,想着和洛云侯那小子微服出巡的时候,恩科的考题都标价给卖了,难不成他也在其中!
“你是怎么考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