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元年却锐减至百万余两。”
“我大周四代君王励精图治,江南人口增长不少,更加富裕。”
“结果比太祖年间的盐税相比少了九成。”
“难道说江南的老百姓都不吃盐嘛。”
“朕在看了户部的奏报之后勃然大怒,便派了户部与御史台一同南下核查江南盐税。”
“朕记得当时御史台派出的官员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个御史中丞。”
“你还记得你们奉旨查案的结果嘛。”
御史中丞齐牧拱手一礼说道。
“回陛下,臣记得。”
“臣和户部侍郎南下之后,在江南调查了数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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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盐税之所以锐减,便是因为盐枭横行,私盐猖獗。”
“虽然盐政和盐商们竭力售卖食盐,但奈何私盐本是盗卖,是无本生意,所以那些无知百姓们都去购买私盐,朝廷的官盐无人问津。”
“此非官员和盐商之过也。”
“但是冠军侯却收受私盐贩子的贿赂,将大量的江南官员和盐商屈打成招,反而那些发售私盐的私盐贩子安然无恙,甚至堂而皇之摇身一变,成了朝廷颁发盐引的正经商人。”
“如此指鹿为马,真真是骇人听闻,丧尽天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齐牧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呢。
然而永平帝闻听此言之后顿时气的勃然大怒,指着齐牧怒骂道。
“给朕住口,你这个寡廉鲜耻之辈。”
“亏你还知道什么叫指鹿为马,什么叫丧尽天良。”
“朕看你简直枉披了一张人皮,简直是一派胡言,骇人听闻。”
“你也是堂堂的御史中丞,居然能说出如此一番废话,真是该杀。”
“还什么江南盐政官员和盐商忠君爱国,亏你说的出口。”
“朕看你是被那些不法官员和盐商用太多的钱收买了,不仅胡说八道,连良心都黑了。”
齐牧顿时一副受了莫大屈辱的样子。
“陛下,臣忠君爱国,忠心事主,绝无半点预约之举,请陛下明鉴啊。”
永平帝意味深长看了齐牧一眼后说道。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啊,朕看你全身上下嘴硬的就是嘴了。”
“夏守忠,念。”
“奴婢遵旨。”
一旁的夏守忠随即取出一份密奏打开朗声念道。
“永平元年七月十三,御史中丞齐牧抵达扬州,当晚下榻扬州盐商何家。”
“齐牧收受盐商黄均泰银票贿赂三万两,扬州瘦马十个。”
“八月十五,扬州盐商给齐牧送上了一尊羊脂白玉观音作为中秋贺礼,价值连城。”
“十一月十三,齐牧离开扬州前一夜,扬州盐商又集资两万两欢送齐牧,席间美女如云,盐商们更是重金打造了一筐金叶子,供齐牧在席间大肆挥洒,引得一众侍女哄抢。”
齐牧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年前的事情,居然会被调查的这么清楚。
齐牧只能是连连喊冤说道。
“陛下,冤枉,臣冤枉啊,这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根本就是有人在构陷微臣啊。”
永平帝很是不屑看了齐牧一眼后说道。
“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还真就是个滚刀肉,事情都调查的这么清楚了,你居然还敢抵赖。”
“也罢,若不让你死个明白,谅你也不会心服口服。”
“夏守忠,继续。”
“奴婢遵命。”
夏守忠答应了一声,随后皮笑肉不笑看向了齐牧。
“齐大人,你说你是冤枉的,那咱家倒是要请教你一下了。”
“你官不过二品,一年的年俸不过百余两,就算是加上碳敬冰敬之类的,一年也不过七八千两的进项。”
“你能不能给咱家解释一下,为何你府上的库房里,足有二十余万两白银,你的夫人佛龛之上供奉的那尊羊脂白玉观音,又是从何而来。”
“另外令郎在神都的赌坊不过是一晚,就输掉了五万两的银票,还有你府上那么多的田产土地,商铺店面,你能解释一下来历吗?”
听到这里,齐牧瞬间瘫坐在了地上,夏守忠能够对自己府上的产业如数家珍,不用多说,盯上自己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此时的齐牧满是哀求看向了楼太傅的方向,然而楼太傅就跟没有看见这个心腹手下的求助一般,依旧是稳坐钓鱼台。
齐牧见状心里一阵绝望,知道这次自己算是完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是不敢把楼太傅拉下水。
齐牧只能是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永平帝见状冷哼一声说道。
“怎么,不喊冤了是吧,既然你不喊了,那就朕来说吧。”
“江南盐税之所以锐减,其根本原因就是江南盐政官员与盐商大肆勾结,抬高官盐盐价,然后再提供食盐给私盐贩子,借此中饱私囊。”
“亏你也是堂堂的御史中丞,居然还有脸为他们鸣不平,真是寡廉鲜耻。”
“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以权谋私之辈,才让那些江南不法官员和盐商越发肆无忌惮,甚至到了明目张胆损公肥私的地步。”
“若非冠军侯俯仰是非,从速决断,彻底摧毁了这个利益集团,朝廷还不知要蒙受多少损失。”
“你还敢跳出来弹劾冠军侯,意欲置冠军侯于死地,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来啊,传旨,御史中丞齐牧,有负圣恩,贪赃枉法,即刻革去其御史中丞职位,没收全部家产,举家发配岭南,永生永世不得回京。”
齐牧这下彻底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弹劾了一下冠军侯,居然引发了永平帝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自己的命是保住了,但自己家族也算是全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