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唤道,一遍又一遍重复,就像没了水的鱼,只能无数次重复着自己的渴望。
他想要伸手去拥抱、去标记,又在要碰触到之前僵住手,因为他还没有获得允许。
他还不知道,温柔的江水,愿不愿意收留一条鱼。
直到江水主动拥抱了渴望的鱼。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简简单单的拥抱过,仅仅只是依赖地互相支撑,都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确实是很久了,那已经是八年前了啊。
好在,好在他们将来还有许多许多时间,他和谢余错过的八年,可以慢慢补回来。
江觉厌轻呼一口气,慢慢放下了另一只手,他并不在意盯着他的深沉的目光,而是悄悄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趴在谢余耳边轻轻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些都是只有你见过、碰过的地方。
笨蛋,你要记住,没有其他人、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明白吗?
我明白。谢余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的欲/望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揭示着这双眼的主人哪怕平时表现得再平静、再沉着、再温顺,到了用食的那一刻,也只会一点一点,连带着骨头血沫,丝毫不剩地细细咀嚼,将猎物从头到尾吞噬入腹。
只有这样,扭曲的猎人才能够得到暂时的满足,和被他彻底吞食的猎物一起睡一个温暖的觉。
谢余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平静克制,而是只有掩盖不住的欲/望和霸道:江觉厌是我的,江觉厌只可以是我的。
对吗,江江?
江觉厌眨眨眼,向来张扬肆意的桃花眼难得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看着愈来愈凑近的脸,他干脆闭上眼,光洁的手臂搂上谢余的脖颈,主动带着那个人摔倒在床上。
好了,他在谢余的眼睛上亲了亲,声音里还带着状似如常的笑意,接下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了。
对我。
.
冬日的夜晚格外漫长,今年的初雪飘飘而落,扑打在窗户上,似乎想要透过玻璃窥探一眼室内的春天,然而黑色的窗帘将一切严严实实藏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觊觎,雪花只好遗憾地离开,在玻璃上蜿蜒留下一道道水痕。
而在温暖的室内,潮湿漫长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声从一开始的热烈缠绵,慢慢地开始变缓,断断续续地不时又下大了些,而到了最后,却只变成了细细密密、如同有人在不住低泣的缱绻雨声。
这一个冬天的夜晚,注定漫长。
第二日,江觉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还能够醒来的。
房间里的窗帘还拉着,发现他醒了,另一个人伸出手打开了小灯,温暖柔和的黄色灯光照亮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