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话跟他说话的口气不好,我想,他是想证明,我和他一样无耻,甚至为了你的事会比他更无耻哎,我说哥,你们交两年朋友了,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他,放弃大城市的生活,在沁山那地方都沉得下心来,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黑社会的?如果是黑社会的,你那投资还能拿得回来吗?我今天才想明白这事,我怎么就听着你地鬼话要跟人家划清界限,你说你办得这些个事吧”林涵静说着,埋怨地语气很重。
“别别,我不也是怕你吃亏不是?静,那这事怎么办?”林国庆有点不好意思。自打回了趟沁山,本来只怕妹妹对杨伟反感,但始料未及的是,妹妹和杨伟颇谈得来,心下里只怕俩人有了什么瓜葛,别真钱没落着把个妹妹赔上了那才叫笑话呢。出了这档子事,林国庆在撤资之前,急于和杨伟撇清关系,这才把杨伟地来历添油加醋地说了遍,硬硬地培养出妹妹对杨伟的恶感来了,谁知道,又要来个峰回路转了。
“一静不如一动,他说这事就当还我一个人情,我想他不会针对你做什么了,你手脚麻利点,不要给人留下口实,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准备。”林涵静倒也识得大体,说了句。
“这没事,这个好办。只要他不把这些东西乱捅乱放,我这儿没什么事哎哟喂,我想起来了,前两天省城乱七八糟地照片报上网上乱飞,我还奇怪了,怎么都跟老晋有关,现在我明白了,是这小子捣得鬼嘿。这小子有两下啊,这怎么办到的?”林国庆一惊。想起这件事来,却是更惊讶了。
“哥,你听我一句。这次地事当个教训,生意之外事你别再沾了。你自己千万千万注意,别再交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背后给你下刀子杨伟这儿呢,我觉得你还是想办法处下去,不管花多大代价,不要失去这个朋友,有好处的时候一块分算不上什么好人。有难的时候一块当才算得上朋友。这次的事不是他替你捂着,还真麻烦这东西要真见光了。我看你怎么伸脸去跟人家都谈生意去?”林涵静无奈地说道。
林国庆却是有难色了:“哎哟,小静。话是这样说,可这都这份上了。我那好意思去找人家去。前一段人打电话我都故意不接,现在再让我”哥,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他是想帮你也是想救你才把这东西传给我地,说明他还是把你当朋友的,部队出来地人,都重感情,如果他再不把你当朋友,这事还用告诉你吗?要我说,这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他以前干过什么,在这事上,他就很够朋友你那一帮从小到大的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也没几个吧?”林涵静说道。
“说得也是啊那,我实在不好意思那个”林国庆说着,这意思是现在倒过来再去找杨伟,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可不找呢,又觉得不放心,万一那家伙还有存地货呢。
“你不好意思,找个人去呀?”
“找个人?找谁?”
“文青呀,她在牧场生活了两年,对那儿肯定熟,把她派回去呆一段,杨伟一回家咱们就去,你脸皮向来很厚的吗!”林涵静提了个建议。
“咂,坏了坏了”林国庆又是不迭地拍巴掌。
“又怎么了?”
“文青文青上周刚辞职了!”
“啊!”林涵静惊讶地叫了声:“人家姑娘好好地,怎么着又辞职了,是不是你骚扰人家了?我说你这人怎么样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林涵静说这话却是有原因的,上上一任秘书和林国庆的关系不清不白,最后是弄得纷纷扬扬,林国庆出了十好几万才算了事,这毛病当妹的有时候实在说不出口。
“不不那有的事!这次可真不是那事!”林国庆面红耳赤,很冤枉地解释道:“这小姑娘性格强,我压根就没敢动歪心思上次她在沁山把撤资都带回来,她说她觉得心里有愧,对不起牧场的人,回来就辞职,我留都留不住这丫头在沁山呆了两年,脾气跟杨伟一样,一句话不对就吹胡子瞪眼。”
“咂哎,哥呀哥,你说你办得这叫什么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地去把她找回来,找回来,我跟她一块回沁山”林涵静生气地指挥道。
“那我呢?要不我也跟着你去。”
“你算了,省得人家看着你生气。”
“好好我马上去静,你等着哥啊,这有事了啊,还是咱自家人亲”
林国庆不由地了句感叹,一脸感激地看了妹妹一眼,急色匆匆地出去了
林涵静讪讪地坐着,听着哥哥在楼道里喊着几个员工地名字问文青地住处,心里突然想起,若干天前,自己还很生气地在电话里训着杨伟,那时候刚刚知道了杨伟的事,这当哥地唯恐她不信似的,还专门拿着报纸拿着乱七八糟地报道让她看。这东西还是有作用的,让林涵静仿佛一下子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一般,心里留下地那个美好的形象霎时就破灭了,生气之下才给杨伟打的电话当时,想要个解释,想让他解释,而他却是讷讷地什么都解释不出来,反倒承认了一些自己干过的事,让林涵静的怀疑却是更深了几分说实话,自己当时还真觉得这个人善于伪装,一直戴着诚实憨厚的面具
不过今天她现了,原来最善于伪装的不是杨伟,而是自己杨伟一直都没有否认过自己的身份,他拿来的解释却是轻描淡写地就剥下了自己的伪装,剥下之后才现,也许正像杨伟所说:原来。自己一点都不高尚,在涉及到自己的亲情和利益地时候。都是自私的!林涵静从接到这东西开始,对家里人地担心和对后果的臆想一直占据在心里,压根就没想到过什么大义灭亲这一说。
不知道为什么。林涵静现在想见到杨伟的心情突然迫切起来,不多地几次谋面。每一次都历历在目是如此的清晰,那个憨厚、诚实甚至于在自己面前偶而还会害羞地杨伟,和他在一起说话,自己用得一直是教育似的口吻,一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而今天的事,却是那个貌似思想简单的人。给自己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他从不讳言自己做过什么。而自己却是自命清高,也许。应该仰视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咂,杨伟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
林涵静无奈地想着。第n次拔了杨伟地电话,不过马上收到了第n次失望关机!
省城。缉毒总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欢迎那个懵懵乎乎被押解回来地晋聚财入住省队!
晋聚财蒙着脑袋就被押进了预审室,嫌犯在落网的第一时间审讯这是惯例,也是审讯地最佳时机,万一这家伙关上几天想好的对策就不好对付了。严处长虽然对晋聚财精神状态有怀疑,不过还是抱着万一地心态同意了,毕竟这个嫌疑人的重要程度太大了,押解途中就接到了封口命令,这不用说,整个办案过程都要受到省城质询了,马虎不得。
“姓名!”
晋聚财头套刚被解,就听到了两个冷冷的字。两双冷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屋里的光线不太强,那个预审员还习惯性地把桌上的白炽灯扭扭,光线正好直射到了晋聚财有点傻的脸上。
“姓名!”预审员敲敲桌子。
“宋大虎!”晋聚财一个激灵,开口了。
“什么!?你不叫晋聚财吗?装什么蒜?”另一个预审哭笑不得。还以为又是犯人耍泼撒赖。
“我记得我叫晋聚财,可说聚财,你们又得给我打针。”晋聚财很委曲地说道。
俩个预审员相互看看,不解的时候耳麦里传来了声音,是严处解释了句,要求不要问案情,问问他还记得什么?
“不给你打针,我们问问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谁抓的你吗?”
“啊”晋聚财马上鬼叫了一声,喊着道:“不是你们抓的我吗?别以为蒙着脸我就不认识你了,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你你朝我开了两枪,不,三枪,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晋聚财一受刺激,那天的情景隐隐约约记起来了,一记起来就是怒火万丈。
一位预审员“啪”地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要立威了,嘴里说道:“装什么疯卖什么傻!这是什么地方知道吗?缉毒总队,老老实实交待你的罪行。”
“啊”晋聚财又是鬼叫一声,受了刺激一般,一下子抱着脑袋,嘴里不迭地喊着:“大哥,别杀我,我给你钱,给你市场别杀我你这枪打好几枪都不响,这要吓死个人也”
哀求着的晋聚财确实也情真意切,两位预审员也是面面相觑,这不像装疯的呀?
隔壁的监控室,严处长也和佟思遥是面面相觑,隔了半晌,看着晋聚财还是抱着头一副恐惧的样子,无奈地对着麦说道:“精神真有毛病了,先送医院吧”
车未停人未歇,又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押解的也觉得可笑,看着鼻涕和着泪水的晋聚财,却是怎么也不相信,省城好歹也算一号人物,居然是这副得性,不屑地对同伴说道:“嗨,这说,这是不是晋聚财呀?这么这得性呀?”
同伴未曾答话,这晋聚财却是听得真切,马上很清楚地纠正道:“我叫宋大虎,什么聚财不聚财!?”
两个押解的,看着又流鼻涕的晋聚财,扑哧扑哧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