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逍也与船家谈判妥当,一是船资照付,但绝不赔钱。因为她也是受害者,而且船家总是要接生意载客的,这类风险要自理。但船家吵吵闹闹坚持要赔。傅岩逍问了船的价格,船家生怕她不嫌贵不肯赔,便不敢坐地起价,报了个非常实在的价格。二十两。
最后双方谈成的是,傅岩逍会赔他一艘十五两左右的,但不给船资,而且,买了船后,船家要送无偿送她到金陵。相对的,她会支付这一路船家的所有费用。包括坐车住店。
一路奔波到了扬州,投宿住店,请了大夫过来看诊。依然是开了两天的药。依旧是咳着,但烧是退了。拢春到街上给自己和萧忠各买了一套粗布衣裳,给傅岩逍买了两套料子上好的,又花了一笔。所以,等两日后到了金陵,傅岩逍身上已几无余钱。到了金陵府衙,递了拜贴,不一会,里面有人出来,却不是赵思尧的贴身小厮或护卫,看起来像是师爷一般的人物,
那师爷过来,第一句话就问“来者可是何夏墨何公子?”
待得了肯定答案后,便趋近身道:“何公子,你来晚了,赵府台半年前就已经被贬至湖北宜昌任知县了。”
傅岩逍当即呆住。讷讷地道了声谢便告辞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傅岩逍算是尝到了。萧忠拢春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得一惊。这可是傅岩逍自醒来后第一次出现这么无奈的神色。
傅岩逍一个人坐在桌前想了很久,才有气无力开口道“萧忠,拢春,我现在身边只余几两碎银,明天我就去找份帐房的工作,咱们换个住的地方,等攒足了盘缠再出发吧。”语气里满是了懊恼。
萧忠嘴动了动,正要说话,拢春却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噤声。
“少爷,在开阳当玉佩的五十两银票尚在拢春身上带着,足够让我们回桐城找萧管家和奶娘了。”傅岩逍猛地抬头。“什么?”眼中却是有了神采,却只得一瞬,便又黯淡了下去。“那是给你们的安家费,你们就用这银子回桐城吧,我就不回桐城了。”
萧忠急得脸红耳赤,大声道:“少爷,你把我们看成是什么人了,我们既已打算终生待主,就是无论何种境地,绝对不会做出背弃你的事情!”
“少爷,我们不仅是把你当主子,还是把你当成是家人,一家人不是应当互相扶持的么,当初你每人给一百五十两安家费,我们尚且要留在你身边侍候你,如今又怎会因这五十两银子就背弃你呢。”拢春缓缓道,“况且,如果不是跟着你,我们也不会有这两年的经历,我们自小就被卖到萧府,主子如何对待我们,都放在心上,之前是老爷安排好的事情我们不说,从洛阳刘府出来,你要费心一一安置我们,给了丰厚的安家费,确保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还有带着我们一路游山玩水,路上你住什么样的房吃什么样的饭我们就都与你一样,准了我们的请婚,还亲自给我们操办订婚礼,定了我们的夫妻情分,这些,我和萧忠都不会忘记的。卖身契你已经还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