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伯看她一脸的情真意切,眉间的焦虑担忧丝毫作不得假,吞吞吐吐道,“小小姐没事,小姐是被雨淋了,受了凉才病倒的。”
傅岩逍听这么一说,疑惑道“凝嫣她怎么会被雨淋了?除了初一十五她向来是不出府的。”顿了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不由狠声道“是不是贝何两府又来生事了?”
安伯看她面色深沉,怒意勃发,直直地盯着自己,饶是他历事已多,仍是禁不住。只得如实禀了“小姐是日前起了台风,去城效祥云寺的竹园看竹才被雨淋了。”
“这么的大风大雨,她好端端的去看什么竹?”傅岩逍满是疑惑。
安伯眼神闪烁,不敢迎上她的视线,只是又不得不回话,便硬着头皮大着胆子回了“那里的黄竹,是小姐少时与霍少爷一起亲手栽的。”
傅岩逍闻言一窒,脚步便缓了下来。“是么?”她低回的语气,似是在问安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安伯似是心有不忍又忧心忡忡的,她定了定神,似是轻描淡写地道“我去看看她,安伯,麻烦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吃的,备了热水送过来吧。”
安伯从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看上去像是极疲累的样子。想着她这几日在湖州巡查商号,又一路冒着风雨赶回来,肯定也是累坏了,就依言告退到厨房吩咐了。只是在转过回廊时,看着傅岩逍迟缓走向笃思楼的背影,略一怔忡。他不是看不出来,姑爷从进府听得小姐生病讯息时的焦灼担忧,而又在听到说是因为冒雨去竹园看小姐与霍少爷两人共同种下的黄竹才会病倒之时,突然现出的疲态。只轻轻叹了声,姑爷待他家小姐的心,是极好的,但小姐与霍少爷自幼长在一处,情深意笃,一时半会又岂是能轻易放下的。只盼着日子长了,两人又是日夜相处,情份自然重了就好了。
心里再觉得累,身体再疲倦,终也是敌不过对贝凝嫣病情的担忧。傅岩逍浑身湿漉漉地踏入笃思楼,感觉到的,是与她心情一般低落的沉重氛围。宋芝庭满脸不解,拧着眉头在想着什么,小妍儿怯怯地被奶娘抱在怀里,似乎是察觉到气氛的凝重,乖巧地不哭不闹。见傅岩逍走进来,众人好像是松了半口气。妍儿见着傅岩逍,一直怯怯的眼神瞬间闪出神采,挣扎着要下地要去傅岩逍身边。傅岩逍弯下腰拉着妍儿的小手,望向宋芝庭,“凝嫣现在怎么样?”
宋芝庭摇了摇头,揪着他这两天里一直在减少的胡子,声音也带着累意,“她烧了两日了,我想尽了法子,也没有办法替她将热度退下去,药也是硬灌下去的,要再这样下去,怕是。。。”他没有说下去,傅岩逍也不想听后面的话,摆了摆手,“只是受了风寒而已,怎么会一直昏迷着不醒?”
宋芝庭斟酌着道,“她向来体弱,这半年将养下来,略有起色,但思虑过重郁结难解,这次既是经了风雨,又心乱神伤,才会一直烧着醒不过来。若是使得高热退去,或者可以快点醒过来。”
“没有办法让她退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