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逍眉开眼笑地蹲下来身和妍儿打招呼,“妍儿。”
小孩子记性不大,傅岩逍离府四个多月了,又是一直奔波的,现下模样和之前也有不少变化,黑了些,也瘦了些,妍儿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又直往贝凝嫣身后躲。
傅岩逍一副哀怨模样,“妍儿你记不得我了?才几个月你就忘记我了,好没良心的。”
贝凝嫣被她这唱作俱佳的可怜样逗得一笑,伸手戳戳她的额头,“好了,好了,你这一身狼狈样谁还记得住你呀,赶紧去沐浴净身再下来吃饭。”
傅岩逍顺势握住她的手才站直起来,牵着她往里走。贝凝嫣看到立在旁边的丫环们都掩口窃笑,挣了挣,见是挣不开,便顺势推了下她,“快去梳洗,不要闹了,妍儿一会要饿了。”
傅岩逍贪看她又羞又恼的薄嗔模样,又是赖着紧握了一会这柔软细腻的小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上楼梳洗。要快快沐浴净身,换身干净衣服,妍儿才肯和她亲近吧!还有还有,得走快点,免得真饿着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
同床共枕软玉温香
洗去满身的尘土,也洗去一身的疲倦,换了新的衣衫和袍子,草草地将半湿的头发束起,傅岩逍心情甚是愉快地下楼。冬天天黑得早,申时三刻左右就开始转暗了,所以等得傅岩逍梳洗完准备吩咐开宴时亦不过是酉时初,正好赶得上是平常里用膳时间。
贝凝嫣正在宠溺地喂着妍儿吃些原本是给傅岩逍特意准备的小点心,只不过某人一回来就傻呆呆地看着美女根本没觉出长途奔波后一下放松的疲倦与饥饿。见得她下楼转入厅中,一大一小都侧过脸看她。热水蒸得傅岩逍的脸色红润,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换了新的衣衫与袍子,顿时一扫刚才的落拓,显得神采飞扬,虽然眉宇之间仍带着倦色,却让人观之觉得如临风新竹般生机恣意,贝凝嫣恍然觉得像是回到第一次见傅岩逍的情景,她也是这般的让人觉得闲散从容,当时只是觉得看着这人的笑容,似乎是将天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意外的洒脱。后来命运却将她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她先是无意中救了她,将她从窘迫的困境中解脱出来,然后傅岩逍又反过来救了她,将她从以为此生都无法摆脱的恶梦中拖了出来,现在能过得安稳日子,能给妍儿一个安稳的家,让她得以不在恐惧中成长,这些,对她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了。但眼前这个人,做到的远远不止是这些,她的耐心与爱心,让她对妍儿异乎寻常的宠溺,每每看到妍儿和她在一起玩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开怀,自己都几乎是会落泪,以前何曾见到过这般爱撒娇的妍儿。撇去这一切不谈,就从自己来说,自从傅岩逍走进她的生活里,她才似乎觉得原本惨淡失色的生活渐渐的鲜活起来,渐渐地,几年前至亲尽丧,父母双亡未婚夫婿又生死不明所带来深重的痛意,似乎也开始淡了去。毫无疑问的,傅岩逍这三个字,已经是刻在心版上,这个人,是她生命中的奇迹,也为她的生命带来了奇迹。
傅岩逍自是不知道贝凝嫣瞬间转过的复杂心情,只嘻嘻笑着振振衣袍,“这衣服可真是合身呢!这多久没穿这么舒服了。”
边上的丫环抢着答道,“那可不是合身呢,是小姐亲手给姑爷缝的。”
傅岩逍讶然地望向贝凝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