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离了笃思楼,回到自个住的院落里,冷冷清清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她不喜欢总是一大堆人围绕在身边侍候着,这样的话,连独自伤心的空间都没有,唯有在织艳哪里才能松下心神,所以这院里没有设下人服侍,平日里多是拢春萧忠替她打点这里,现下起了更,两人自是在傅岩逍特意交待收拾给他们住着的院落里,离这里,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脚程,平日里过来收拾打扫也是极方便。
在这无人的院落里,往日里是甚得她心,今夜里竟是显得与她一般的寂寞冷清,无人眷顾。
“仇岩。”
随着她一声呼唤,只见一道人影极快地掠过,只一眨眼功夫,仇岩已利落地长身立于她身前。
“陪我蹴鞠。”傅岩逍将衣衫下摆撩起扎紧,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仇岩只觉得,只要自家主子能开怀些,无论让他做什么都好,刚才自家主子浓重的哀伤,连他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人都看得出来。明明到笃思楼之前是好端端的,回来之时却是神情恍惚,连习惯性留在脸上的,都只有苦笑。
傅岩逍身手灵活,在贴身抢球之时颇占优势,只是仇岩身手比她高了何止数倍,只是怯怯地不敢与她抢得太狠,才让她颇颇得手。两人玩了一会,她觉出了这点,也没了兴致,这种激烈的游戏本来就是应该双方全心投入一心求胜才让人乐不思蜀,仇岩怯懦忍让这一点,她始终是喜欢不起来,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将自己放在这一位置,她也没有必要硬要去纠正,太累。
她罢了手,直接就躺在青石板上,双手枕在脑后,看天上新月如钩,喃喃念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仇岩,你想家么?想邱大娘他们么?”
仇岩默默地垂手立在一旁,点点头又摇摇头。傅岩逍不耐烦了,“说话,你点头摇头的我看不到!”
“不想。”仇岩一字一顿慢慢地道,他这段日子里,和人说话的机会多了许多,说话也更流利了,但依然是慢腾腾一字一字往外蹦。“爷说过,贝府就是我的家了。”
傅岩逍像是想起来什么,“噗”地一笑,“也对,以后我若离了贝府,这里应该还是可以让你安身立命的。”
仇岩吃了一惊,“不,我要跟着爷。”
“贝府救了我,我才能机缘巧合救了你,所以,你应该报恩的是贝府,而不是我。”傅岩逍伸手遮住眼睛,倦倦地道,“若没有贝府,这个世上,也就不再有傅岩逍了。”
仇岩听不懂她话中意思,刚想发问,忽然一声大喝,“什么人!”身子却是飞快地掠了过去,傅岩逍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传来一声娇呼,接着是仇岩大受惊吓的结结巴巴地道,“夫,夫,夫人,对,对不起。有,有没有伤着?”
傅岩逍一听这夫人二字,也是一愣,赶紧爬起来冲了过去。
只见贝凝嫣拧着眉头右手捧着左手手腕,应该是方才仇岩以为是有人窥视暗算,出手既快又狠,等发现是自家夫人忙不迭地松手,贝凝嫣已是受不住痛喊了出声,手腕上青紫了一圈。
傅岩逍领了贝凝嫣进房,仇岩讷讷地递了瓶药过来,比划着说,“这药治外伤很好,擦上去,很快就好了。”傅岩逍接了过来专心给贝凝嫣上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