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傅岩逍藏在树上的时候,她体内有毒,这气味对毒物来说是极诱人的,先是被蜈蚣王咬了一口脖子,她只觉得脖子后冰冰的刚想喊出声就全身麻痹僵硬不自控地跌下来,在跌下来途中,被七色蝎子再补一口,等跌到雪地上,又被冰蚕毫不客气地咬住胳膊。正常人被任何一种咬了不出一分钟就会把小命送掉,但是她本身体内有毒,有了点抗毒性,后面一瞬间的时间又补了其中两种,这四种毒相克相生,让她只觉得体内冰火两重天,一会热一会冷,幸好是昏迷了过去,否则肯定要熬不住要咬舌自尽——在这几种互折腾下她还有没有力气咬舌自尽也是一个问题。封悔殊武功平平,只这眼力非常好,仇岩没发现,但她自然能分清梦这个人先后是被哪几种毒虫咬伤了,而这几种毒起了反应,她也是看着傅岩逍的脸色变幻迅速判断出来要如何求治,现在这几种毒是相互融合了,但这毒是融入血脉中,若是不去寻那血毒草来,这人的五脏肺腑会逐渐被腐蚀掉,脉像上诊不出来异样,最多撑个两三个月,照样一命归西。不过血毒草对其他人来说是难找得很,对封悔殊来说,只算是要到别人家里偷出来而已。原来这拜月教将这草视若珍宝,在后山圣地中培植有几株,除了教主和长老可进入外,其他人等是有去无回。
傅岩逍听她讲到这处,不由插话,“有很多高手守着么?”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得手啊,仇岩虽然厉害,但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了出来,也很难吧,况且还要先取了这血毒草才能去救她小侄子。
封悔殊眨眨眼,“没有人守着,里面全都是毒物,而且血毒草本身毒性就很强,一般人进去,没有洒上特制的药粉,还没等接近血毒草,就被毒虫咬死了。”
这时已是日至正午,到了日落时分,这拜月教的人就要来这里带封悔殊回去,到时若是发现冰蚕出现过但是没了,肯定要向封悔殊追查下落,难以糊弄过去。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赶在那人过来之前把这偷药抢人这两件事情做完,然后有多远逃多远,现在顶多只有三个时辰可用。
“那我们先把你侄子救出来,然后再去偷药,偷完之后就立刻走,反正后山圣地其他教徒不能进,这多少能够隐藏行踪。”傅岩逍傻呼呼地提出自个想法。要做就要快,这个道理她可是深明其义的。
封悔殊翻个白眼。“不行,我们要先去偷药,你服了这血毒草后,要运气半个时辰促进药力吸收,这样你的血毒可解,日后这血可解百毒,毒物不敢近身。”她边说边盯着傅岩逍看,直看得傅岩逍心里发毛,才又接着道,“要把我侄儿偷偷救出来,我和你都没有那么高功夫,只能靠这大个,但他最多能够一次带着两人走,所以,我们得喝点你的血以防毒物。”
傅岩逍打了个寒战,喝人血,而且是要喝自己的血,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当下计定,三人偷偷潜入拜月教后山圣地先取了血毒草,然后仇岩带着她俩到了山顶,傅岩逍完全吸收药力后,也不多说,从仇岩那里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道,两人虽是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但逼于形势,还是每人喝了酒杯一般大小的一杯血。封悔殊用随身带着银颈细瓶装了约一杯血的量,替傅岩逍包扎好伤口。语气里满是兴奋与紧张地道,“你从这里先下山,那毒虽解,但也还会有些残余,你从这里一路全速跑下去不要停,发一身汗让那毒的残余随着排出来,到你们寄放马的人家里等着,我们救了人出来就立刻赶过去,要连夜离开。”
傅岩逍想了一想,“你们按理至少会比我晚一个时辰,连夜离开怕是也容易让那查出蛛丝马迹来,我到了之后,喂了马,往前走一段,仇岩,我会在来时我们歇脚的那处地方等你们。”
仇岩习惯性地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