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逐阳端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想起日前与傅岩逍的那次交手,不,甚至是在更久以前的那次,他都没有占到上风。两年前是初释心怀,只想着要替贝凝嫣管束一下这人,让她不至于把贝家家财吃下后对她始乱终弃,一生不得幸福,但是这人滑得很,竟然是一丝便宜也不曾让他占着,反而是白白的让她大赚了两年。今次在杭州初次照面,却是再次交手,依然没占着半点便宜,反而是被她明里暗里讥讽了一番,倒显得自己小鸡肚肠多生事端了。
凝嫣。他在心中默念着这名字,想起她娇憨天真的模样,容貌绝美,益发显得那么的柔弱温婉,需要人好好捧在手心中细心呵护。傅岩逍她配不起,配不上的,她若是真的珍惜凝嫣,又怎会先后的包妓纳妾,这次出行,竟然还携着三美同行,这种作为,简直就是在折辱着身为正妻的贝凝嫣,更何况是陪着宠妓祭祖!她究竟是置凝嫣于何地?自己心口中视若珍宝的人,被别人如此的轻践忽视,就如同是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的心,只是在心思电转中,这痛里面又隐隐地夹了几分复杂的快意,他仍是不能完全的原谅贝凝嫣的另嫁他人,心里冷笑,看,你选的人也不过如此,这可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摊上这么一个贪色薄情的夫君,难道不算是你负情的报应么!
“诶,老弟,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再板着个脸冷下去,老哥我可就难以再一个人唱独角戏下去了。”刘若谦推推他,满是无奈地招他回魂。
霍逐阳冷冷地瞥他一眼,勾起个冷淡的笑容,“等着。”他的目光显得幽深而冷狠,“咱们要抢先一步替织艳赎身出来安置好,傅岩逍这等人,不过是贪色小人而已,绝不是什么可托付终身的良人。”
刘若谦抚了抚下巴,疑惑道,“逐阳,怎么,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这傅岩逍非常不满?”
霍逐阳被他一语揭破,狼狈地别过脸去,哼一声道,“这种夫凭妻贵又贪恋美色的人,又有什么可说的!”
“老弟你可是过于苛求啦,这男人大丈夫的三妻四妾也不过是等闲事,只要不是薄情负义有了新欢便忘旧爱也就是了。我倒是听说傅岩逍对她家夫人是相当疼惜,连那傅夫人认的养女,也是疼宠得很。”刘若谦不以为然地反驳,霍逐阳脸上一僵,正要开口说话,他已是自顾自地继续向下续道,“只不过呢,若是织艳姑娘真的是萧家小姐,咱们也少不得要先行替她赎身出来,再好好替她选一户殷实人家,若是让她这般入贝府作妾,倒是我们太对不住她了。”
霍逐阳这才缓了脸色,点点头,“确实。”他只要目的达到便行了,先想办法把织艳从傅岩逍身边移开,下一步,就是将那新纳不久的妾室赶出去,他心中再恨再怨,但还是希望贝凝嫣能够被人一心相待的。而且,他脑中浮现出傅岩逍那副奸滑嘴脸,夺妻之恨,又岂能轻饶?!她既然贪色,那他就将她身边的美人一一夺去,这实在是折磨她的一大快事。至于在商场上,倒要是看看到底是谁手底下狠了。
“傅岩逍那人,真的不简单呢。”刘若谦手摇摺扇脸上露出深思神色。想起那个病弱美男赵思尧一派纯真,偏与傅岩逍交情甚笃,两个看起来压根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居然交情好到全杭州城皆知,且处处维护傅岩逍替他开脱说些好话,真是了不得的交际手腕啊。“我这几日里替他诊冶施针,虽然没有刻意相交,但也是能说一些话的,就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些话,你知道他是怎么说傅岩逍的么?”他一副欠揍的嘴脸,眼神诡异地看着霍逐阳。
习武之人尤其是由外功练起的人,一般都会身材魁梧肌肉结实,若是穿上文生衣衫便是显得有些怪异,偏生刘若谦又喜欢书生打扮手执摺扇扮文弱,这实在让人很无语。幸好是他身体修长挺拔,修习也是以内功为先,又是常浸淫于药材药书中,颇有些仙风道骨斯文败类的款,倒也不显得唐突。只是看在原本文弱后来练出一身结实肌肉的霍逐阳眼里,就是说不出不顺眼。他只是从鼻子里“哼”一声,却不答话。他这个义兄的恶劣性子早就摸透了,你越是表现得迫切想知道,他就越是要卖关子耍得你团团转。
刘若谦颇觉无趣地摸摸鼻子,他这个义弟什么都好,人长得俊,武功好,做生意手段也上乘,就是整天冷着个脸,好像别人都欠他银子一样,又是个聪明剔透的善于揣测人心的,在他面前真是半点也讨不了好。只好苦着脸自顾续下去,“他说傅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