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筠恍然想起这一幕十分熟悉,就如同当日初见时一般。不同的是,那次在场的有许多人,傅岩逍依然十分的失态。现在,在场只有她们两个人。傅岩逍看着她的眼神,已经不再像当日那般的放肆,却依然有着淡淡的痛苦与眷恋。就如同一个人像所有的痛意都掩饰住,眼神里却仍然微微透露着挥之不去的意味。
她干脆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地打量傅岩逍。她印象中在此前确实没有见到过傅岩逍,但有时会浮上一些细碎的记忆,轮廓模糊,又好像是曾经见过一般,只是没有任何太过深刻的印象。只是,傅岩逍这样的人物,不是她自夸,像傅岩逍这样的人,如果见过,绝对不会淡得只余似曾见过的路人印象。
若不是妍儿颈上的玉观音,她估计是怎么想也不会将傅岩逍想成是萧末薇的。
“我们以前见过么?”刘若筠略带试探地问,就算傅岩逍记得她,但也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她的,像是看着情人,又夹杂有隐忍恨意。
傅岩逍用像是梦游一般飘忽的声音回答她,“没有。”
刘若筠轻轻将垂在脸侧的头发拔开,这个动作,让傅岩逍调开眼光。林尘每次洗澡出来,这是惯有的动作,带着不自觉的风情与微微的挑逗。虽然这极有可能只是当时情热时的错觉。但确实曾经无数次成功激起过她的欲望。
“我怎么觉得,你看着我的时候,像是,”刘若筠小心斟酌着用词,“像是认识很久,有着深深纠缠的人?”
她用的是“纠缠”,虽然只有十八岁,她也看过太多这种眼神,求之不得,带爱含恨,感到绝望而又不可自控。
傅岩逍本能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看到刘若筠好奇探究的眼神,强大的惯性让她知无不言,“就是,嗯,你很像以前的故交。”
刘若筠左右张望一下,没人。“旧情人?”
傅岩逍一窒,沉默半晌。她这个时候的沉默,无异于是默认。刘若筠倒也知情识趣,“不方便说就算了。对了,这一阵你们要小心一些。”
“两府已经被官府的人拘了。”傅岩逍不欲在这是不是旧情人的话题上打转,顺着话头就接了下去。“你们驿帮果真好手段,劫官银栽赃嫁祸,也能这么快安排下来。”
刘若筠若有所思地看了傅岩逍一眼,有些许的复杂,尚带了一丝怜悯。“这事,我们一早就着手安排了的,只是与你们联手,是这一个月的事情罢了。”
“既然如此,何必再联手?”傅岩逍终究是在商场上打滚数年的人,驿帮既然是早有打算要收拾两府替霍逐阳报被谋性命之仇,根本就不需要贝家相助,为何还要拿这个当借口?
“自然是想和江南贝家商号亲近一些。”刘若筠不动声色,“还有就是我私人的一些打算,有些私事上,我们需要合作的。”
“哦?我倒不觉得。”傅岩逍背着手,看着窗外,“生意上能合作的也差不多了,自有下面的人去做,我们有什么还可以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