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如果有一天,贝凝嫣真的不爱了,她就算逃出生天,护得周全,又应该要怎么办?方才贝凝嫣挣开她的怀抱,已经让她心生失落,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会不会后悔莫及?
她紧紧地咬住唇,逼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当日所看到的凄惨情形。贝镇平兄弟家里沦为娼籍的女眷,若是她迟去一步,那些人就要逼着接客以身待人。就算她去得及时,那些个平日里恶劣得让人生恨的嚣张女人,竟然都是衣衫不整吓得花容失色颤抖得不能言语。
还有贝志尚妾室所生的才八岁的女儿,一脸惶恐,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贝家财富所带来的好日子,却不得不接受这株连之罪,小小年纪就被人打量着日后开苞夜能卖多少钱。
她怎么能够,又如何能够忍受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会落在贝凝嫣母女身上?
傅岩逍的下场(中)
七月二十六日,驿帮有史以来最紧急送得最快的信件,送到霍逐阳手上,信上打了火漆,证明这信从来没有人拆封过。却是刘老爷子的亲笔所书,责令霍逐阳见信启程,立即前往太原叙事。半退隐状态,已经数年未曾离开洛阳的刘老爷子,在信发出之日,已先行从洛阳出发。
霍逐阳也是心中有数,这事定是与半个月前自己申请判妻一事有关,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言明心意,当下也不敢怠慢,草草收拾一下,用过午膳后启程前往太原。
刘若筠一早就出了门,并不知晓这事,霍逐阳急着动身,派了人各自去通报了刘氏兄妹一声,也不待他们回转来送,就策马出城,取道北上。
“傅岩逍与结发妻子合离之事,到底是不是走漏风声故意为之,可曾查明?”祈大人端着架子打着官腔,眼神却像是一切明了般深邃。
刘若筠微一点头,“据我从傅岩逍那边探听的消息,确实是真的合离,并没有任何察知风声的举动。”
祈大人冷哼一声,没有出言反驳。看向自己的门生,示意他来说话。
“大人,据下属在手下从贝府传出来的线报,说是贝家小姐真的是恼怒傅岩逍生性风流,而且。”他停了一下,看了刘若筠一眼,“这事的起因,真正是与驿帮脱不开关系。”
刘若筠心里一震,面上却不露异色。“大人这话从何而来,我们驿帮替长孙大人办事,向来是不敢稍打折扣的,如此说法,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
那人微微一笑,被如此质询也不在意,“刘大小姐,傅岩逍为何会主动让利一成,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若筠无言以对,她并不想揭穿傅岩逍女子身份一事,傅岩逍就是萧末薇,这事一旦被人查实,驿帮可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傅岩逍给她的信息,不过是二女成婚本就是迫于形势,趁着机会将婚事作废,也是情有可原,合情合理得很,但这些,却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贝府里传出来的话,说是自傅岩逍见了刘小姐之后,一时神魂颠倒,私下示好,让当家主母心里不快。试想那贝家小姐年前都已将傅岩逍迎入府中的妾待送了出府,又哪里能够容忍傅岩逍对别的女人再起心思。”那人嘴角牵起